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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案虽平,伤痕难愈:"未彻底昭雪者"的沉重代价

一、无辜卷入:下岗职工的意外之灾2013年献县四联担保有限公司成立后,以月息1.2-1.5分的高额回报为条件吸收公众存款
一、无辜卷入:下岗职工的意外之灾

2013年献县四联担保有限公司成立后,以月息1.2-1.5分的高额回报为条件吸收公众存款,再以3-4分月息对外放贷。2003年企业改制下岗的军队转业干部祁瑞堂,为维持生计进入该公司任业务员,未料到2016年6月公司资金链断裂案发,自己会被牵涉进一起司法案件。

献县公安局立案侦查,核心控制人刘某、刘某强、张某虽为案件主导者,但祁瑞堂却于当年8月29日被刑事拘留并逮捕。

据述,检方将祁瑞堂列为头号被告,指控其“做假账隐匿财产434.9268万元”构成集资诈骗罪。可事实是,祁瑞堂仅参与资金吸收,未涉核心决策,更无非法占有行为——他反而拿出自家三十余万元垫付急需用钱客户的款项。这份与实际角色存在差异的指控,成为案件审理的起点。

二、司法过程:诉讼中的罪与罚之争

祁瑞堂案的审理过程,经历了一段较长的司法程序。2018年2月11日,献县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祁瑞堂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犯集资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四年。这一判决的核心依据,是认为祁瑞堂对348.355万元资金的去向不能明确说明,从而构成集资诈骗罪。但实际上,根据后续沧州兴*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专项审计报告以及祁瑞堂提交的流水账目,该笔资金主要是“借据倒约”的虚拟资金、及公司“以新还旧”和支付客户利息,并非祁瑞堂个人占有。

不服判决的祁瑞堂提起上诉,2018年3月9日,沧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书,以事实不清为由撤销一审判决,发回献县人民法院重审。然而,献县人民法院重审后于2018年5月16日作出的判决书,仍维持了集资诈骗罪的认定,仅将合并执行刑期调整为十三年。祁瑞堂再次上诉,2018年8月23日,沧州中院作出判决,维持原判。

判决生效后,祁瑞堂继续通过法律途径申诉,并在沧南监狱持续反映情况,向省高院、最高检等部门提出自己的观点。之后,上级检察巡视组了解情况,指令河北、沧州检察院重审。2022年沧州中院启动再审并再次发回献县法院,2023年9月再审仍定集资诈骗罪,合并七年六个月。直至2024年3月,沧州中院终审才撤销集资诈骗罪,仅以非法吸存罪判四年,刑期自2016年8月29日至2020年8月28日——此时他已被羁押1278天。

三、证据情况:两份审计报告反映的程序问题

纵观祁瑞堂案的审理全程,两份关键审计报告的合法性问题,成为案件审理过程中的焦点,也反映出司法程序中的一些情况,终审虽撤销集资诈骗罪,但“非吸”罪判决仍存有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

河间新会计所2017年6月7日出具证明,否认出具河新审字【2017】第303号审计报告,这份初始定罪证据来源需要核实;沧州兴所沧兴*审字〔2022〕第158号报告,因注册会计师左某某“允许他人冒名执业”被河北省财政厅警告,但仍被作为定案依据。

此外,案件中存在事实认定与程序方面的情况。判决以“代管银行卡”认定祁瑞堂为“实际负责人”,但账户操作需“卡+密码”配合,会计李某某掌密码,他无独立支配权;公司曾用崔某某等职员账户却未追责,且其工资与业务员一致,与负责人权责对等情况有所不同。再审中,无新犯罪事实或补充起诉,却将公司459.1万元吸存额计入其名下,新增44.3925万元“非法所得”追缴,这一做法与《刑事诉讼法》第237条“上诉不加刑”原则存在不同理解。

另外,祁瑞堂2016年6月23日主动报案并带领民警抓获刘某等三名主犯的情节,判决书仅表述“客户报案”,其个人作用未充分体现,导致相关情节未被认定。作为“被动参与的从犯”,其量刑未像主犯刘某等人那样获得2-3年减刑,与“受指派人员不追主责”的司法实践存在差异,定罪量刑仍存在讨论空间。

四、结语

2024年2月28日,因一审判决确定的羁押期限届满,祁瑞堂被取保候审,重新回归社会;同年3月29日,沧州中院的终审判决为这场持续八年的司法程序画上了句号。然而,程序的延长,给祁瑞堂和他的家庭带来了较大的影响。

如今,祁瑞堂的集资诈骗罪虽被撤销,但“非吸”罪判决中仍存在的身份认定、相关情节未认定、非法所得计算及再审加刑程序等问题,让他难以完全接受最终结果。他已向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交材料,明确提出五项诉求:重新审视“实际负责人”的认定、核实协助抓获主犯的情节、重新核对“非吸”及非法所得数额、审视再审加刑的程序问题、依法从轻处罚。他多次向县、市、省有关部门反映案件情况,尚待进一步明确结果。

祁瑞堂始终坚守对法治的信念,他期盼上级监督部门与司法机关能关注此事,一方面依法核实案件审理中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推动法院完善“非吸”罪判决中的相关问题,寻求更完整的法律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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