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的黑屋里,油灯如鬼火般摇曳,将日军的影子投射在血污斑驳的土墙上,狰狞得如同索命恶鬼。黄美英趴在冰冷的地上,粗布衣裳早已被撕得粉碎,裸露的肌肤布满鞭痕与烙铁烫伤,鲜血顺着指尖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一个个暗红的血洼,惨叫声断断续续,却始终没被剧痛彻底压垮。

日军把她当成牲畜般肆意糟践,烧红的烙铁摁在皮肤上时,黄美英疼得浑身抽搐,差点咬碎自己的舌头,最终熬不住昏死过去。可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不能死!家里还有等着她的孩子,还有没种完的田地,绝不能让这些侵略者把自己像垃圾一样拖走。

抓着她衣领的日军满手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泥垢,见她没了动静,抬脚狠狠踹在她腰上,见依旧毫无反应,便转头跟同伙咧嘴狞笑,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死了,扔去后山喂狼!”

就在他刚要使劲将人提起的瞬间,那原本耷拉着的头颅突然“噌”地抬起!散乱的头发黏在满是血污的脸上,遮住了半边容颜,可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红得像燃着的炭火,死死盯住日军的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那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松,黄美英“咚”地砸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疼,可她顾不上喘息,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突然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偏不倚溅在日军的裤腿上。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却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硬气,震得日军愣在原地。

旁边的同伙反应过来,立马举着木棍就往她头上砸去。黄美英猛地往旁边一滚,胳膊被地上的碎瓷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可她像没感觉到疼似的,死死抓住了那日军的裤脚——指甲早已磨得血肉模糊,指缝里渗着鲜血,却抓得比铁钳还紧,任凭日军怎么踢打辱骂,就是不肯松手。

她心里清楚,跟装备精良的日军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她偏要争这口气。后来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就算今天要死在这,也得让这些畜生知道,中国人不是软柿子,不是他们想糟践就能糟践的!”

危急关头,隔壁的王大爷偷偷从墙缝里扔了块石头,沉闷的声响引开了日军的注意力。黄美英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钻进了床底下的暗格,才暂时躲过一劫。

等日军骂骂咧咧地撤走后,王大爷赶紧把她从暗格里抱出来。此时的黄美英浑身是伤,意识都有些模糊,却挣扎着抓住王大爷的衣袖,声音微弱却急切地问:“娃……我的娃没事吧?”

在那个山河破碎的年代,黄美英只是千千万万普通中国百姓的一员,可面对侵略者的暴行,她没有屈服,用血肉之躯诠释了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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