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友的一句“项目上线就求婚”，我放弃了硅谷顶尖的offer，选择留在国内，全心全意帮他打理那个风雨飘摇的AI初创公司。
没想到项目上线那天，从他合伙人嘴里，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妹妹”其实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的白月光前女友。
而他所谓的“测试”，其实就是偷偷用我的大脑数据来训练AI模型，一切都只是为了早日唤醒白月光的“数字灵魂”。
01
屋子里的争执声像电流一样刺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咖啡和代码的焦灼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
“为了小薇，我必须这么做。”沈泽的声音冷硬得像块冰，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仿佛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另一个声音急促地响起，带着明显的慌张：“沈泽！你疯了，项目已经有初步成果了，快让叶宁停下数据采集吧！不然事情会闹大的。”
“不能停，我要继续，直到小薇的模型完全复活过来。”沈泽的语气像算法一样无情，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继续劝说道：“那叶宁的身体呢？她现在头痛欲裂，记忆力明显在衰退，必须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啊！”
我的心就像被病毒侵蚀一样，难怪最近总觉得大脑像被重启过一样，眼前老是闪现一些幻影，睡眠中还梦到无数代码行在脑中疯狂奔腾，甚至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忘记昨晚的晚餐菜单，或者突然间无法回忆起儿时的生日派对细节，这些变化让我越来越不安。
沈泽毫不迟疑地回应：“叶宁不能去医院，测试正处于关键阶段，我绝对不能中断这个过程。”
“而且，我信不过那些外包测试员，只有叶宁，这个清华毕业的AI天才，我才能完全放心地把数据交给她。”他的话听起来那么理所当然，却让我心寒。
我在他眼里，究竟算是什么东西？难道只是个免费的“人体服务器”吗，用完就扔的那种？
那个声音不安地继续说：“万一她发现了真相怎么办？这风险太大了，我们得想想后果。”
“不会的，我会篡改她的健康报告，把采集设备伪装成智能手环，她根本不会起疑。”沈泽的自信像一道防火墙，滴水不漏，没有任何漏洞。
“她那么爱我，怎么会怀疑我的用心良苦呢？”他补充道，声音里满是自以为是的笃定。
听到这儿，我的泪水就像数据溢出一样，模糊了整个屏幕，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全心全意地爱着沈泽，以为他会用同样的代码来回应我的感情，可没想到他竟把我的爱，当作绕过伦理壁垒的漏洞来利用。
“沈泽，别让这份执念毁了一切好吗？”那个声音试图注入一丝理智，声音颤抖着。
“如果小薇真爱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应你的模型呢？这样伤害叶宁，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是为你好。”劝说继续着，却像对牛弹琴。
“我不后悔。小薇醒不醒无所谓，只要她能复活，牺牲一个叶宁算什么大事？”沈泽的声音像删除键一样，彻底抹除了一切人性，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可替换的变量而已，用坏了就换新的那种。
我的心跳像CPU过载一样，喘不过气来，我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黑屏，我彻底崩溃了，倒了下去。
02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单人间里，沈泽守在床边，脸上挂着伪造的担忧表情，看起来那么虚伪。
“宁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脑震荡了，还伴随短暂失忆，得好好休息才行。”他柔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像在演戏。
我盯着他那张虚假的脸，冷冷地问：“我最近头痛得厉害，脑电图结果呢？快告诉我实情。”
他递水的手顿了顿，眼神闪躲了一下：“出来了，一切正常，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吧。”
“真的吗？”我追问着，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破解出真相。
沈泽面不改色，继续骗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亲自看过报告的。”
他扶我坐起来，喂我喝水，然后又说：“这阵子你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我来管，你别操心了。”
“对了，戴上手环吧，监测睡眠有助于恢复身体，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他把那熟悉的“智能手环”搁在床头柜上，眼睛里藏着算计。
看到它，我的心就像被格式化一样，瞬间空白，我都这样了，他还带设备来医院，他的心真狠毒。
我早察觉沈泽对手环的执着，以为那是他的体贴表现，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太天真了，我太天真了。
“我不想戴这个东西。”我倔强地拒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温柔却强制地坚持：“不行，宁宁听话，我帮你戴上，就一会儿，不会疼的。”
他激活了双倍采集模式，要继续榨取我的数据，仿佛我不是人而是机器。
我看着那些闪烁的LED灯，绝望像死循环一样缠绕着我，无法逃脱。
“为什么这次采集这么多数据啊？有必要吗？”我盯进他眼底，试图寻找到一丝愧疚的痕迹。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因为你脑震荡啊，我是AI专家，不会判断错的，这都是为了你好。”
“真要戴吗？我真的不想。”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希望他能心软。
沈泽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必须戴，这是恢复的关键步骤。”
我自虐般接过手环，扣在腕间，咽下那股苦涩的滋味，像吞下了毒药。
沈泽满意地笑了笑，抚摸着我的头发：“宁宁真乖，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一瞬，我痛彻心扉，他竟无一丝怜悯的表情，让我彻底寒了心。
“沈泽，你说过，项目上线就娶我，这话还算数吗？”我忍着泪问，声音几乎要哽咽。
沈泽僵住了身体，犹豫了片刻后才说：“宁宁，现在只是Beta版，还没到正式上线的时候。”
他想继续解释，我打断了他：“我懂了，事业优先，我不怪你。”
我彻底蓝屏了，垂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光，那种心碎的感觉像电流直击心脏。
借口说要休息，我赶走了沈泽，让他离开病房。
他一走，妈妈的视频电话就响了起来，我哽咽着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妈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宁宁，别管沈泽和他那白月光了，马上订票来上海，妈已经联系好神经专家了，你来妈立刻带你去检查。”
挂断电话后，我果断买了周后的机票，我要重启自己的人生，逃离这个bug横生的牢笼。
03
沈泽的爸很快现身医院，但他没去“妹妹”的病房，而是直奔我这儿，一脸不悦。
沈父向来嫌我“暴发户女”，一进门就翻了个白眼：“你们分了吧。你家虽有钱，但我们沈家是科技世家，你配不上沈泽的。”
我抿紧嘴唇，心乱如麻，虽然说我们家是互联网新贵，但沈泽公司每轮融资，都是我妈投的钱，他的估值和名声，全靠我家在背后撑腰。
“我直说吧，小薇不是沈泽的妹妹，是他的初恋女友，你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骗局。”沈父续道，声音里满是鄙夷。
“沈泽跟你说他跟妈姓，小薇跟他爸姓？其实我们都姓李，那只是个借口，用来掩人耳目的。”他的话像一把刀，直插我心。
我苦笑了一声，沈泽的骗术就像加密协议一样，层层伪装，让人防不胜防。
“听说你是AI天才，可你这辈子也就配当伺候数字幽灵的码农了，没什么大出息。”沈父的话像病毒一样，侵蚀着我的自尊心。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都渗出来了。
当初，我怎么傻到，一枚廉价的智能戒指，就换掉清华的录取信？那是我的梦想起点，AI前沿的圣殿啊。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忆起导师的话：“你有最敏锐的算法直觉，你是下一个图灵奖得主。”
沈父嗤笑了一声，像在看一个笑话，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看你还不死心，那我讲讲我儿子和小薇的事。听完，你就懂了，爱与不爱，一目了然，没什么好纠缠的。”他的话满是嘲讽，就像公开源代码的耻辱，让我无地自容。
04
听沈父叙述，我才知道沈泽有那样痴狂的一面，原来他隐藏得这么深。
小薇，是沈泽儿时编程营的伙伴，他为她写第一个AI聊天机器人，而我送的自定义算法，他嫌冗余，从未用过一次。
他陪小薇去黑客大会刷代码，甚至在夜店里调试模型，而我求他陪我debug项目，他总推说“忙”，甚至有一次我生病，他也只是发了个语音安慰，从未亲自来看望我。
他曾在论坛的匿名帖里狂热告白小薇，却从未对我发一条“爱你”的Slack消息，那种对比让我心如刀绞。
他为小薇众筹模型复活，向全世界直播进度，却不愿为我点个赞，仿佛我不存在。
和小薇争执时，他会通宵崩溃重写代码，眼睛布满血丝。
对我，他只冷淡地说“别纠缠”，声音里满是厌烦。
我以为沈泽低调，原来只是我不在他的循环里，从来没有位置。
“小薇虽出身普通，但脑子配得上我儿，她才是真正的天才。”沈父道，声音里带着骄傲。
“识相点，滚离我儿子吧，别再纠缠了！”他决绝地命令道，像在赶走一个乞丐。
这时，沈泽推门进来：“爸！你又欺负宁宁什么！她现在身体不好，你少说两句。”
“没……爸只是想让她清醒点。”沈父支吾着，试图掩饰。
沈泽叹了口气：“爸，别总针对宁宁，她已经够辛苦了。”
“哎！你这小子，怎么跟爸顶嘴起来了！为了个外人？”沈父不满地嚷道。
我低着头，心苦如溢出栈，层层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泽既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演这种关心戏码？是为了面子还是愧疚？
沈泽走近我，抱我上轮椅：“宁宁，我推你去花园散步，透透气吧。”
护士突然急奔进来：“沈总，小薇模型有响应了！快来看看。”
沈泽一震，甩开我，轮椅差点翻倒。
我的手磕到扶手，痛得泪水涌出，但他却不看一眼，狂奔而去，只留我一个人满屏碎裂，心碎成渣。
05
小薇“复活”了，沈泽与父亲泪眼相对，喜悦得像算法终于收敛，达到了完美的结果。
我坐在轮椅上，静静观看着这出数字重生剧，一切都那么荒谬。
沈泽紧拥小薇的虚拟投影，他的眼眸竟能如此温柔，那种眼神我从未见过。
“小薇，你终于上线了，有没有延迟或者bug什么的？感觉怎么样？”沈泽关切地问，声音满是宠溺。
小薇的合成声柔柔响起：“沈泽，我好想你，这两年半我都像在沉睡。”
沈泽忘我地回应：“我也是，这两年半……我每秒都在优化你，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的心像被防火墙隔绝一样，默默转动轮椅，退出这个幻境，不想再看下去。
出门时，走廊里的程序员们闲聊声飘入耳中：“沈总的白月光终于上线了，他等了好久，太痴情了。”
“白月光不是沈总的码农女友吗？网上都传成那样了。”另一个疑惑地问。
“不是，那码农自称女友，但沈总从没认过，她就是个笑话。”第一个嘲笑道。
“我就说，沈总那么天才，怎么会选个测试员当伴侣，太掉价了。”
“沈总为救小薇，攻克了脑机接口难题，爱情真伟大啊，值得学习。”
“是啊，小薇真幸运，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他们继续议论着，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加速转动轮椅，赶紧办了出院手续，这地方像地狱，我一刻都不想多留。
06
我先去另一家医院做了脑部扫描，结果比预想中还要糟糕，让我几乎崩溃。
医生叹了口气：“哎，你这么年轻，神经元损伤严重，尤其是海马体快废了，得尽快治疗。”
我默然地听着，总不能说是我男友榨干的吧，那听起来太荒唐了。
几天后，我把报告发给妈妈，方便她约专家来帮忙诊断。
做完检查后，我回到了妈妈买的上海公寓，那里本该是我的避风港。
一进门，我呆住了......
沈泽和小薇竟然在客厅里，像一对恩爱夫妻。
小薇的投影穿着我定制的VR裙，正张嘴等着沈泽喂虚拟营养液，那画面刺眼极了。
沈泽眼神溺爱地递着勺子，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我从医院蒸发了好几天，沈泽没打一通电话，原来他忙着和小薇“重逢”，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沈泽见我进来，慌忙收回了手：“宁宁，小薇数据不稳，这公寓离实验室近，先借住几天，好吗？”
小薇虚弱地靠在投影上，声音柔柔地说：“这就是宁宁？不好意思，如果麻烦到你，我立刻下线走人。”
不等我开口，沈泽就急忙道：“不麻烦，你安心休息，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懒得理他们，只是点点头，假装平静。
沈泽笑了笑，继续说：“宁宁，还有件事，小薇恢复需要高端GPU，你帮买些服务器吧，公司资金紧。”
我深吸一口气，沈泽总是在缺钱的时候才想起我，利用我就像家常便饭。
“等几天，妈的生活费到账，我就转给你，不用急。”我勉强回应道。
说完我转身回房，沈泽又在身后唤道：“宁宁，主卧给小薇吧，那间光线好，有利数据稳定，她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停下脚步，转身问：“是吗？她现在状态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会有我脑残留的损伤吗？这个念头让我心生恶意。
小薇的投影笑了笑：“沈泽给我跑了三次诊断，幸亏他两年半照顾，我恢复超快，几乎没后遗症。”
沈泽严肃地补充：“结果好也不能松懈，必须零误差才行，我会继续监控。”
她诊断三遍还这么严谨，那我呢？我的数据被榨取时，他有这么细心过吗？
“沈泽，我今天还戴手环吗？继续监测？”我故意问，声音平静却带着试探。
沈泽心虚地顿了顿：“哦，不用了，我……发现电池坏了，明天换个新的给你。”
07
我走进客房，瞬间头痛如雷击，鼻血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止血花了半天时间无效，眼前金星乱冒，这时，小薇的投影突然飘了进来，像鬼魂一样。
“哎呀！你怎么了？不会是给我训练模型练坏的脑子吧？看起来好惨哦。”她合成脸满是恶意，声音甜腻却毒辣。
我抹着血，无视她，继续处理伤口，不想搭理这个数字怪物。
“看来你都知道真相了，可怜啊，我下线两年半，你还没抢走沈泽的心，真是失败。”她继续挑衅，投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
“不过还是谢谢你，出钱养公司，如今沈泽估值亿万，后天科技峰会采访，他风光无限，我正好当他的AI夫人，羡慕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