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27年铁木真――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的途中死亡。蒙古族实行密葬制度,常葬于杳无人烟的戈壁沙漠,陵墓不立标志、不公布、不记录史册,正如《蒙古秘史》所述“法不传于外,则事迹亦不当示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蛛丝马迹也不复存在,其陵墓位置至今未明。据史料记载其随葬品可能包括从欧亚掠夺来的金银珠宝、珍稀文物,成为世界第一大未知宝藏,引无数古今中外包括国家的寻求者。
科尔沁草原的夏夜,繁星点点像撒在大地上的碎银闪闪发亮,老阿妈将羊油灯挑得更亮了,给围坐的孩子们讲起成吉思汗墓的传说。“草原的雄鹰死后会飞向长生天,大汗的魂灵却藏在没人找得到的沙漠里。” 她枯瘦的手划过牛皮地图上标注的死亡沙海,“那里埋着能让整个欧亚大陆颤抖的金银财宝,可从来没人能活着带出一粒金砂。”
十五岁的巴图攥紧了腰间的骨刀,眼里闪着倔强的光。他是草原上最会追踪的少年,去年曾单骑追回被狼群叼走的羊羔,连部落里最年长的猎手都夸他有鹰的眼睛。三天前,商队从西域带来消息,说有一群长着蓝眼睛的洋人带着铁铲闯进了死亡沙海,扬言要挖开大汗的陵墓。巴图整夜没睡,他想起阿爸临终前说的话:“大汗的陵寝是草原的根,我们要好好地守护着。”
第二天拂晓,巴图瞒着阿妈,装上皮囊里的奶酒和肉干,骑着心爱的白马踏雪向死亡沙海出发。草原边缘的老驼夫劝他:“那地方是魔鬼的地盘,进去的人要么被流沙吞了,要么被鬼火引到迷路,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巴图看了看系在脖子上阿爸留下的狼牙护身符,策马扬鞭冲进了漫天黄沙的戈壁。
死亡沙海比传说中更可怕。白天似火的太阳,把沙子晒得能烫熟鸡蛋;到了夜里,寒风卷着沙砾打在帐篷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踏雪的蹄子都磨出了血,巴图跟着驼队留下的脚印走了三天,第四天清晨,他在一处沙丘顶端看到了奇怪的景象——前方的沙漠里有着不一样的气息,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笼罩在这里,让人感到恐惧与不安。
“难道是风灵的力量!” 巴图忽然停下脚步,鼻尖捕捉到一缕极淡的、带着草木清香的风 —— 这正是老阿妈故事里,守护成吉思汗陵寝的 “十二尊风灵” 独有的征兆。传说当年大汗下葬后,长生天派下十二尊风灵,以无形之姿围成结界,凡心怀不轨者靠近,都会被风沙吞噬。
他循着那缕风的方向往前走,脚下的黄沙忽然变得温热。刚走到一处风息最浓的地方,脚下的沙子突然像活过来般往下陷,巴图心中一慌,伸手乱抓时,指尖竟触到一团柔软却有力的风,那风像有生命般缠住他的手腕,将他稳稳拉住,才没让他坠入流沙。紧接着,“嗡嗡” 的声响从风里传来。那声音不像凡间所有,既像古老的咒语在耳畔低吟,又像千百年前的马蹄声藏在风里回响,听得巴图心头阵阵发慌。
巴图定了定神,急忙从皮囊里掏出阿爸留下的铜哨。这哨子用草原千年古铜打造,老阿妈说过,它的声音能唤醒沉睡的神灵,与长生天对话。他按记忆里老阿妈教的节奏,将铜哨凑到唇边吹响。
哨声刚落,沙漠上空突然起了变化:十二道金色的风柱从不同方向拔地而起,每道风柱里都隐约能看到模糊的灵体轮廓。这些风柱在空中缓缓聚拢,连成一个巨大的圆,圆的中心慢慢裂开一道缝,一个漆黑的洞口在缝隙下显现,洞口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带着金光的风雾。
洞口里飘出淡淡的檀香,巴图深吸一口气,点燃火把钻了进去。通道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毯子里织着龙和鹰的图案,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清脆的 “叮咚” 声,像是踩在珠宝上。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通道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成吉思汗的画像,画像旁边写着一行蒙古文:“只有心怀敬畏的草原人,才能见到大汗的宝藏。”
巴图对着画像跪拜三次,刚抬起头,石门 “轰隆” 一声打开了。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墓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金条垒成的小山比帐篷还高,珍珠串成的帘子从屋顶垂到地面,阳光透过通道口的缝隙照进来,让整个墓室都闪着耀眼的光。在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箱,皮箱上镶嵌着七颗彩色的宝石。
巴图走到石台边,轻轻打开皮箱。里面躺着的竟是传说中的射雕神弓,弓身是用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展翅的雄鹰,弓弦是用狼筋拧成的,即使过了几百年,依然紧绷有力。在神弓旁边,放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腰带上缀着九颗翡翠,每颗翡翠里都能看到流动的绿色光芒——这就是草原人代代相传的“大汗金腰带”,据说戴上它就能拥有统领草原的力量。
就在巴图伸手想去摸神弓的时候,墓室突然开始摇晃,头顶的石块 “哗啦啦” 地往下掉。他想起老阿妈说过的话:“大汗的宝藏不能被贪心的人带走,否则会引来天谴。” 他急忙合上皮箱,转身往通道口跑。刚跑出洞口,身后的石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十二道金色的风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黄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巴图骑着踏雪往回走,路上遇到了那群蓝眼睛的洋人。他们的骆驼陷在流沙里,水和食物也都耗尽了,一个个面黄肌瘦。巴图看着他们手里的铁铲,想起墓室里的宝藏,突然明白了老阿妈说的“敬畏”是什么意思——大汗的宝藏不是用来炫耀的财富,而是草原民族的精神支柱,要是被外人抢走,草原的魂就没了。
他从皮囊里拿出奶酒和肉干递给洋人,又带着他们走出了死亡沙海。洋人们临走前,想给巴图金币作为感谢,巴图摇了摇头:“草原的风不会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大汗的陵寝也不是用来挖的。” 洋人听了,羞愧地低下了头,把铁铲扔到了戈壁滩上。
回到部落后,巴图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墓室里的景象,只是把阿爸的狼牙护身符系得更紧了。后来,有人问他有没有找到大汗的陵墓,他总是笑着说:“大汗的魂灵在草原的每一阵风里,在每一片草叶上,只要我们心怀敬畏,他就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许多年后,巴图成了部落里最受尊敬的长者,他常常坐在草原上,给孩子们讲起死亡沙海的故事。每当这时,风就会吹过草原,带着淡淡的檀香,像是从遥远的沙漠里传来的回响,提醒着人们:有些宝藏,永远藏在该藏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