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军衔的女将军,陈赓、许世友是她的部下,她却没有授衔。许多人可能知道,在1955年大授衔时,李贞是唯一被授衔的女将军,是开国女少将,其实还有一位女将军,论资历和级别远比李贞要高,大将陈赓、上将许世友都曾是她的部下。 这位连开国将帅都曾听命的女性,究竟有着怎样的传奇人生? 四川通江的山崖上,“赤化全川”四个大字历经风雨依然鲜红,当年錾字队的铁锤声里,藏着一位女将的身影——张琴秋。 1933年的四川苦草坝,500多名女红军被军阀田颂尧的一个团围困,领头的正是张琴秋。 女战士们大多是第一次上战场,枪都没摸熟,眼看就要被包抄。张琴秋突然挥手,让所有人扔掉背包抢占山梁,自己则趴在岩石后观察——敌人的军官正举着马鞭催兵。 等白军爬到半山腰,她突然起身,四川口音清亮:“白军兄弟,看看清楚!对面是你们的姐妹!”话音刚落,女红军的枪口同时抬了起来。 军阀的团长骂骂咧咧下令冲锋,可前排的士兵却磨磨蹭蹭——谁见过几百个女的端着枪打仗?一个下士突然把枪往地上一摔:“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要打去打日本人!” 混乱中,张琴秋带着女战士们冲下山,不仅缴了整个团的武器,还收下了一大半愿意参军的白军士兵。“五百农妇缴一团”的故事,从此成了川陕根据地的神话。 能打出这样的胜仗,绝非偶然。当时的张琴秋,已是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这是战争年代女性在军队中的最高职位,而陈赓任12师师长、许世友当34团团长时,都得听她部署政工和作战计划。 谁能想到,这位让开国将帅都服气的女将,1904年出生在浙江桐乡的私塾里,小时候描红的毛笔字还没干透,就跟着沈泽民走上了革命路。 20岁入党,次年就坐船去了莫斯科中山大学,和张闻天、王稼祥成了同学,一学就是五年——学的不只是革命理论,还有射击和纺织。 1930年,她把刚出生的女儿寄养在上海,自己揣着地下党介绍信去了鄂豫皖苏区。同志们初见她,都以为是来教书的“洋学生”,直到看见她在彭杨军校操场上,和男兵一起卧倒射击,唱《国际歌》时声音比谁都亮,才知道这江南闺秀是个“硬茬”。 一年后,她成了鄂豫皖第一个女县委书记,赤卫队被她练得比正规军还能打;1932年红四方面军西进,她先当73师政治部主任,没几个月就升为方面军政治部主任,火箭般的晋升速度,全靠实打实的战绩。 长征路上,她带着妇女独立师(红军史上唯一的妇女师)两越雪山、三过草地。过草地时,女战士王定国陷在泥里出不来,张琴秋一把扯过她的背包甩到自己肩上,两人牵着马尾巴在齐腰深的烂泥里走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王定国醒来,发现张琴秋的草鞋里全是血泡。 1936年西路军兵败河西走廊,她成了俘虏,在狱中给难友缝衣服时,偷偷把革命口号绣在衣角。直到1937年周恩来派人交涉,她才披着一件旧棉袄回到延安,头发都熬白了大半。 新中国成立后,组织找她谈话,说纺织工业缺人才,她二话不说脱下军装,去纺织工业部当副部长。正是这个决定,让她错过了1955年授衔——按规定,只有现役军人才能授衔,可谁还记得,她当年的职务比许多大将都高? 《中国军事百科全书》里写她是“红军唯一女将领”,可“文革”风暴袭来时,这些都成了“罪状”。1968年,她把写满冤屈的纸条塞进枕头,毅然离开了这个世界,直到1979年平反,骨灰才被安放进八宝山。 如今桐乡的纪念馆里,她用过的绑腿还留着长征时的补丁,和四川通江的石刻遥遥相对。一个江南女子,用一生把“柔弱”二字踩在脚下,没有军衔的肩章,却扛起了比军衔更重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