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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的东北,雪粒子打在棉帽上沙沙响。 赵炜穿着国军少校制服,领口别着铜质徽

1947年的东北,雪粒子打在棉帽上沙沙响。 赵炜穿着国军少校制服,领口别着铜质徽章,可没人知道,他左胸内袋贴着张薄薄的油纸,里面裹着比命还金贵的纸片。 被俘时,解放军连长刚要掏纸笔,他突然抬手——“同志,你级别不够。” “我叫赵炜,代号902。”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结冰的河面。 连长攥着钢笔的手顿了顿,俘虏见多了,没见过这么横的——刚缴了枪,倒像来下命令的。 三天前,沈阳的地下电台还在发报,朱建国敲键的节奏他闭着眼都能数,可现在,报务员的位置空了,只有被撬开的电台零件散在桌上,像一地碎牙。 王啸、谢士炎、丁行……一个个名字从脑海里滚过去,赵炜摸了摸口袋里的密码本,纸页边缘被汗浸得发皱。 他没回作战科,绕到未婚妻家后墙,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 院里的石榴树没动静——往常这个点,阿秀该在树下晒被子的。 作战科的电话接通时,听筒烫得像炭火,“赵少校您在哪儿?军长正找您汇报防御部署!”对方的声音急得发颤,赵炜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果然在找他。 挂了电话就往南跑,太子河的冰刚化,浑水卷着碎冰碴子往下游冲。 国民党哨兵端着枪喝问,他把少校徽章往帽檐一别,“瞎眼了?军长让我侦查对岸地形,耽误了军机你担得起?” 哨兵被他吼得一哆嗦,真去喊了艘木船,赵炜踩着船板时,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刚才要是多问一句,他就成了枪下鬼。 后来有人说他胆子大,其实他怕得要命。 怕密码本落到敌人手里,怕那些用命换来的情报烂在河里,更怕阿秀等不到他回去摘石榴。 电台被破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根线。 朱建国他们没说完的话,谢士炎没发完的报,都压在了他肩上。 你说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是在黑夜里,把自己当成一束光,哪怕只能照亮身前三尺路。 到辽南军区时,他把油纸包递过去,纸上的铅笔字被汗水洇开了几处,却清清楚楚画着长春到锦州的防御工事,连机枪阵地的位置都标得像棋盘上的子儿。 后来锦州战役,解放军像长了眼睛似的避开雷区,没人知道,那“眼睛”曾揣在一个国军少校的口袋里。 新中国成立后,赵炜在沈阳机床厂当技术员,档案里写着“历史清白”,没人问他过去,他也从不提902。 街坊说老赵不爱说话,下棋时却总盯着棋盘边角,“这儿得有个子儿守着”,他摸着棋子念叨,谁也不懂那子儿藏着多少故事。 去年整理旧档案,人们才在泛黄的报告里看到“代号902,情报贡献卓著”。 那天阳光正好,照在“赵炜”两个字上,像他当年揣着密码本走过的那些雪夜,冷,却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