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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我的同学学习成绩非常差,老师说他是种一辈子田的人,结果呢,他舅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我的同学学习成绩非常差,老师说他是种一辈子田的人,结果呢,他舅舅是商业局局长,在九三年买的户口转为城市户口,现在在一个镇当副镇长,现在老师见到他还叫镇长,唉话不能说绝了。 这话是父亲前段时间聚会上跟我说的,语气里满是感慨。父亲口中的同学叫王磊,和他同村同校,是我从小听到大的“反面教材”。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乡村中学,升学率低得可怜,老师评判学生的标准几乎只有成绩。王磊就是班里那个常年稳居倒数、上课爱打瞌睡、作业全靠抄的学生,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说他“朽木不可雕,以后只能守着家里的三亩地过日子”时,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 父亲呷了口酒,烟蒂在桌上磕了磕:“那时候不光老师,我们这帮同学也都觉得王磊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他座位在最后一排,上课不是趴在桌上打呼噜,就是拿个小镜子偷偷梳他那几根黄毛,作业从来没自己写过,都是抄前排女生的——那女生心软,看他可怜。我们下课起哄喊他‘三亩地主人’,他也不恼,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转身就跟男生们去操场弹玻璃球,跑得比谁都快。” “他爸妈也愁,天天去学校跟老师赔笑脸,回来就揍他,可揍完第二天照样上课睡觉。王磊自己好像也不在乎,有次我问他‘你以后真打算种地啊?’他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小人,一边嘟囔:‘种地咋了?我爷我爸都种地,不也把我养大了?’” “结果九三年开春,村里就传开了:王磊他舅舅,就是那个在县城当商业局局长的,要给他转城市户口,还安排去镇上供销社上班。那时候城市户口金贵着呢,我们村多少人托关系想转,门儿都没有。王磊他爸提着一篮子鸡蛋去镇上谢他舅舅,回来路上逢人就发烟,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转户口那天我去送他,他穿了件新的确良衬衫,蓝裤子笔挺,头发梳得锃亮,跟平时判若两人。他拍我肩膀:‘以后去镇上找我玩,供销社冰棍随便吃!’我当时还酸溜溜的,心想不就是靠舅舅吗?有啥了不起。” “谁知道他去了供销社还真肯干。头两年管仓库,每天起大早盘点货物,哪个村要化肥、要种子,他蹬着二八大杠就给送过去,夏天晒得黢黑,冬天冻得手流脓,也没听他抱怨过。后来供销社改制,他没下岗,被调到镇政府办公室,还是干杂活,打印文件、端茶倒水、跟着领导下村调研,他都抢着干。有次我去镇上办事,看见他在路边帮老大娘推三轮车,车斗里装着刚收的玉米,他弓着腰,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土路上,跟当年那个上课睡觉的懒小子判若两人。” “再后来就听说他提了,先当办公室副主任,前年换届,直接选上副镇长了。管农业的,正好跟‘三亩地’对上了,你说巧不巧?”父亲笑了,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上个月镇上赶集,我碰见王磊他初中班主任了——就是当年说他‘朽木不可雕’的那个张老师,退休了在集上卖自己种的白菜。王磊开着辆银灰色小轿车过来,停在白菜摊前,摇下车窗喊:‘张老师,卖白菜呢?’张老师抬头一看,脸‘腾’地红了,手里的秤杆都抖了,忙放下菜擦手:‘是…是王镇长啊!您…您来赶集?’王磊从车上拎下两袋大米:‘家里新磨的,给您送点尝尝。’张老师接过米,嘴哆嗦着:‘当年…当年是我看走眼了…’王磊摆摆手:‘老师说啥呢,要不是您当年骂我,我可能还真懒得动弹。’” “你说这事儿,”父亲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能一眼看到头?那时候觉得成绩好就啥都好,结果呢?王磊没读多少书,可人家踏实,肯下力气,加上点运气,不也过得比谁都体面?话啊,真不能说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