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奇怪了两个大姑姐竟然都来我家了。吃饭时，老公表情严肃的和我说：晴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辞职，在家照顾孩子、老人，经营好家庭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 我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排骨汤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油渍。孩子正拿着勺子舀鸡蛋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小嘴一瘪要哭。我赶紧把他搂进怀里，手还在抖。 “晴晴你别激动啊。”大姐放下筷子，纸巾擦着嘴角慢悠悠地说，“你看你这工作天天加班，小宝上学都是邻居接送，妈上个月体检报告我还帮你收着呢。” 二姐跟着点头：“就是啊，女人家在外头抛头露面挣那俩钱干啥？我弟一个人挣钱够花了。再说妈这风湿腿越来越重，你在家多照应着，我们当姐姐的也能放心。” 我怀里的小宝眨巴着大眼睛，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老公在旁边推了推我的胳膊：“听见没？姐们都是为咱们家好。你那工作辞了吧，下个月就不去了。” “凭什么啊？”我嗓子发紧，声音都劈叉了，“当初说好我工作到小宝上小学的，现在他刚中班！还有我妈去年做手术借的五万块钱，不得我工资还吗？” “还啥还？”大姐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弟年终奖不就够了？你一个月才挣几个子儿，除去通勤吃饭，剩不下仨瓜俩枣。女人家把孩子教育好，把老公伺候舒坦，比啥都强。” 老公皱着眉：“晴晴你怎么回事？能不能懂点事？我妈昨天还说腰疼得下不了床，你忍心让她再操心？” “我忍心？”我气得胸口疼，“上周三妈半夜发烧，是谁请了假送医院？上个月小宝幼儿园家长会，是谁调休去的？你们姐俩倒是天天说孝顺，给妈洗过一次脚吗？” 二姐脸一下子红了：“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当姐姐的还能害你们？” “我没说你们害我，”我把小宝抱紧了些，“但我工作不是说扔就能扔的。我也有我的同事，我的项目，我……” “你的项目能有孩子重要？”老公突然提高声音，“我看你就是被外面那些花花世界迷了心窍！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 小宝“哇”地一声哭出来，小手使劲捶着我胸口。我赶紧拍着他后背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桌布上那片油渍越来越大，像块怎么也擦不掉的疤。 “这饭我不吃了。”我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宝，转身往卧室走，“谁爱当家庭主妇谁当，反正我不当。” 身后传来大姐的冷笑：“你看你看，说两句就耍脾气，真是给惯坏了！” 我没回头，把卧室门反锁了。小宝还在抽噎，我把他放在床上，看着他哭红的眼睛，心里又酸又涩。窗外的阳光明明挺好，照进来却一点暖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