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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几个刺刀同时刺进了79军军长王甲本的腹部,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将军,就

1944年,几个刺刀同时刺进了79军军长王甲本的腹部,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将军,就这么倒在了山道上,成了整个抗日战争里,牺牲在白刃战中的最高将领。 山道上的竹叶还挂着晨露,将军倒下的地方,鲜血很快渗进红土地,与三十多年前父亲讲述的战场故事重叠。 天刚蒙蒙亮,手枪排二十多人在前头开路,王甲本和副官吴镇科跟着几个参谋走在后头,谁也没注意密林中上千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什么人?”前头突然有人喝问,话音未落,机枪子弹就扫了过来,穿便衣的日军像潮水般从竹林里涌出来。 手枪排士兵立刻散开还击,枪声惊飞了枝头的山雀,几个人刚跪姿射击就一头栽倒,剩下的边打边撤,想护住后面的军部人员。 王甲本左臂中弹,鲜血顺着军装袖口滴在枪柄上,他反手拔出南部手枪连开数枪,最前头的两个日军应声倒地,可子弹转眼就打光了。 他扔掉空枪,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八式步枪——这把日军制式武器此刻成了最后的武器——枪托砸在敌兵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日军的刺刀从四面刺来,他转身格挡,左臂的伤口被扯得更开,血糊住了眼睛,却死死盯着最近的那个敌兵。 当三把刺刀同时刺入腹部,他没有后退,反而往前一步,右手猛地抓住最近的刺刀刃,指骨被切开的声音混着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副官吴镇科想冲过去,却被流弹击中肩部,眼睁睁看着将军靠在玉霁亭的石栏上,脖子上又添一道刀伤,才缓缓闭上眼。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手枪排全员阵亡,43岁的军长就这么倒在东安的山道上,竹叶落在他染血的将军服上,像父亲当年讲武堂毕业时的勋章。 1901年的云南富源,王国栋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想起自己在讲武堂的岁月,那时他不会想到,这个孩子将来会比自己走得更远。 王甲本从小听的是重九起义的枪声,看的是父亲擦拭的军刀,17岁那年,他背着包袱走进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四期炮兵科的教室里,他的笔记记得比谁都认真。 毕业后从滇军排长做起,北伐时跟着范石生部转战,别人躲炮弹,他往前冲;士兵没饭吃,他把自己的干粮让出去——这样的军官,从营长到团长,只用了五年。 1929年授少将旅长时,他特意回了趟家,父亲摸着他的肩章说“莫忘了打仗是为护百姓”,这句话后来刻在他的作战日记扉页。 1937年抗战爆发,已是十八军九十八师副师长的他,带着部队从武汉奔赴上海。 淞沪的罗店成了血肉磨坊,日军的飞机大炮把阵地翻了个底朝天,他在战壕里指挥,炮弹在身边爆炸,三十多块弹片嵌进身体,军医要抬他下去,他指着前方:“我走了,阵地谁守?” 战后升师长,南昌会战在修水河两岸与敌拉锯,他带着敢死队夜渡,在芦苇荡里潜伏整夜,天亮时突然杀出,掩护大部队撤退。 长沙三战,他率部袭扰日军补给线,在岳麓山下设伏,炸掉的军车火光映红了湘江;鄂西会战,他在山径间疾走,鞋子磨穿就用布条裹脚,硬是比日军早两小时到达伏击点。 1943年当上七十九军军长,士兵背后叫他“硬仗将军”,说跟着王军长,再硬的骨头也啃得下,这枚云麾勋章,就是长沙会战后委员长亲自给他别在胸前的。 1944年夏天的“一号作战”,日军像蝗虫一样扑向湘桂,衡阳第十军孤守四十多天,蒋介石急电七十九军驰援。 王甲本带着部队从几百里外赶来,白天躲飞机,晚上打手电行军,士兵脚上的血泡磨破了,就在草鞋里塞把稻草。到了衡阳外围,他亲自带队夜袭,敢死队员嘴里咬着刀,摸到城边却被铁丝网挡住,日军的机枪扫过来,人一批批倒下。 衡阳失守那天,他站在山头望着城内浓烟,一拳砸在树上,“第十军的弟兄们,我对不住你们!”随后带部南撤,在冷水滩截住日军一一六师团,江渡边良雄的大队被打垮时,河里漂着的日军尸体让水都变了色。 部队后来找到他时,玉霁亭的石栏已被血染红,当地村民刘理谷从树后出来,看着将军紧握刺刀的手,想起自己被日军杀害的儿子,回家把给祖母备的楠木棺材抬了来。 邻村的廖明宣也推来自己父亲的棺木,两个素不相识的农民,在夜里把将军葬在张家冲的坡上,没有墓碑,只有几株松柏作记。 七十九军残部在武冈开追悼会,全军披麻戴孝,有人念悼词时哭到晕厥——这位打了十一场大会战的将军,终究没能看到胜利。 1985年,民政部的烈士证明书送到富源老家,王甲本的名字被刻进纪念碑;2014年,首批著名抗日英烈名录上,他的事迹终于广为人知。 刘理谷守了三十多年坟,临终前拉着儿子刘本智的手:“别忘了给将军添土。”刘本智守到2009年,又把这事交给儿子刘孟江——一家三代,八十载春秋,清明时总会在张家冲的坡上,摆上一碗家乡的米酒。 2015年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王甲本的小儿子王宁生站在天安门城楼下,手里的照片里,父亲穿着军装,眼神像年轻时一样亮,仿佛在问:今天的山河,可还如我们当年守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