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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日军朝郭伍士开了七八枪,又对着他的腹部捅了两刀,这才离去。不久,一个

1941年,日军朝郭伍士开了七八枪,又对着他的腹部捅了两刀,这才离去。不久,一个路过的老大爷发现,郭伍士还活着! 郭伍士,八路军山东纵队的一名侦察参谋。那时候日本人搞了个“铁壁合围”,那是真要把抗日力量往绝路上逼。郭伍士运气不好,在沂水县桃棵子村附近的挡阳柱山,跟鬼子撞了个正着。 这一仗,打得惨。 日军朝着郭伍士开了七八枪,看着他倒下,又怕他不死,那帮畜 生 拿着刺刀对着他的腹部狠狠捅了两刀。 鬼子觉得这人死透了,拍拍屁股走了。但这郭伍士,硬是凭着一口气,醒过来了。他干了一件常人无法想象的事:他把流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用衣服死死勒紧伤口,一点点往村子里爬。 他爬到了村头的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叫祖秀莲,大家都管她叫“张大娘”。 这一年,祖秀莲快五十岁了。看到门口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她没尖叫,也没跑,她是妇救会的,知道这是咱们的队伍。她把郭伍士抬进屋,这接下来的操作,咱们现代人听着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那就是唯一的生路。 郭伍士渴啊,流了那么多血,人最想的就是喝水。祖秀莲给他喂水,水刚进去,就顺着嘴角流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大娘急了,扒开他的嘴一看,心都要碎了。一颗子弹从嘴里打进去,从后脖颈穿出来,打碎的牙齿混着血肉,把嗓子眼堵得死死的。 这时候哪有镊子?哪有手术刀?祖秀莲大娘二话没说,把手指伸进郭伍士嘴里,甚至伸进喉咙深处,把那些碎牙、血块,一点一点地抠出来。 但这只是第一关。鬼子还在扫荡,村里也不安全。祖秀莲把郭伍士藏到了后山的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潮湿、阴冷,连个透气的地方都少。 大娘家里穷得叮当响,为了给郭伍士补身子,她把家里唯一下蛋的老母鸡杀了。那时候一只鸡,就是一家人的半个银行啊。她还用这只鸡换了点白面,给郭伍士做面糊,自己和丈夫呢?就在家吃糠咽菜。 最考验人的事儿发生了。有一天,大娘去山洞换药,揭开伤口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蛆。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大娘当时眼泪就涌出来了,这得多疼啊?她没学过医,但庄户人有庄户人的智慧。她想起家里腌咸菜缸里生蛆,放几片芸豆叶子就能把蛆引出来。 那时候是深秋,上哪找芸豆叶?她满山遍野地跑,终于在枯萎的藤蔓上找到了几片稍微嫩点的叶子。她把叶子捣碎,挤出汁液滴在伤口上。奇迹发生了,那些蛆虫真的爬了出来。 这就是咱们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咱们中国老百姓的深情。 郭伍士在山洞里藏了一个多月,命保住了。后来他伤愈归队,继续打鬼子。这一别,就是好几年。 仗打完了,新中国成立了。按理说,郭伍士是功臣,能过上安稳日子。但他心里哪怕过了一天安稳日子,心里都堵得慌。他忘不了那个山洞,忘不了那碗鸡汤,更忘不了那个给他抠碎牙的大娘。 可是,茫茫沂蒙山,上哪找一个不知道大名的“张大娘”?那时候村村都有张大娘,李大娘。 郭伍士是个倔种。他复员后,没回山西老家享福,而是申请留在了沂蒙山区。他弄了一副扁担,一头挑着酒,一头挑着肉,乔装成一个小货郎。 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要走街串巷,挨个村子找娘! 这一找,就是八年。八年啊,抗战都胜利了,他还在找那个救命恩人。他走遍了沟沟坎坎,每到一个村,就打听有没有救过八路军伤员的张大娘。好几次认错了人,满怀希望去,失望而归。 直到1956年,他转到了桃棵子村。 那天,祖秀莲正在河边洗衣服。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男人走过来。走着走着,那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男人是用膝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的。 祖秀莲老了,眼睛花了,但她看到了男人脖子后面的伤疤,看到了他嘴里那口像是用蓝墨水染过的假牙——那是当年被打碎牙齿的铁证。 两个人抱头痛哭。郭伍士喊:“娘,我可找到你了,整整八年四个月啊!” 这事儿还没完。找到恩人怎么办?给点钱?送点锦旗? 郭伍士没那么干。1958年,他干脆带着老婆孩子,把家搬到了桃棵子村。 他把户口落在了这里,正儿八经地认祖秀莲做了娘。 这在当时可是大新闻,一个退休的侦察参谋,那是国家干部待遇,跑到山沟沟里给一个农村老太太当儿子。郭伍士把发的伤残金、米面油,都拿来孝敬大娘。大娘呢,帮他带孩子,做饭。 这一住,就是19年。 这不是作秀,这是要把那条命,一点点还给这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母亲。 1976年,85岁的祖秀莲入党了。这是老人家一辈子的心愿。第二年,大娘走了。郭伍士哭得昏天黑地。七年后,郭伍士也走了。临终前他留下遗嘱:把我埋在大娘旁边,我要守着她。 咱们回过头来看,郭伍士的那条命,是祖秀莲从鬼子刺刀下抢回来的,是从蛆虫堆里抠出来的。而祖秀莲的晚年,是郭伍士用儿子的孝心填满的。 这世上最贵的,不是金山银山,是这生死相托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