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人真的不能运动量过大啊！隔壁大哥，今年 65 岁，退休金 5000 元，不吃药，不打针，不干体力活，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色，夫妻不吵架，子女省心，朋友圈优质，人说没就没了，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哥退休前是单位的技术岗，一辈子没遭过什么罪。退休后时间多了，就想着把身体养得更硬朗，一开始只是每天早上在小区花园走两圈，晚饭后和老伴散散步，状态一直特别好。 我住的老小区，邻里间低头不见抬头见。 隔壁张大哥比我爸小五岁，去年刚过六十五岁生日。 他退休前在仪表厂当技术员，手上总沾着洗不掉的机油味，眼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退休金五千出头，老伴儿退休金也不少，儿子在外地开公司，一年回来两趟，每次都塞钱。 老两口住着七十平的房子，阳台养着绿萝和吊兰，窗台上总摆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胖大海。 大哥这辈子没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酒局上最多抿一小口红酒，手机里连斗地主都没下载过。 退休那天，他把工装洗得发白的袖口剪掉，说以后要好好养身体。 刚开始就是跟老伴儿在小区花园遛弯，早上七点出门，绕着花坛走三圈，八点回来吃早饭。 去年开春，他在公园看见有人快走减肥，回来就买了双灰蓝色的运动鞋——鞋底有气垫，走起路来噗嗤噗嗤响。 从那天起，步数从六千涨到一万，后来干脆每天绕着小区外围的环路走两万步，雷打不动。 有回我早上倒垃圾碰着他，他额头上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脖子上挂着的毛巾能拧出水，还冲我摆手：“这叫有氧，能把血管里的垃圾都走出去。” 老伴儿劝过他：“你膝盖本来就不太好，悠着点。” 他把手机举到老伴儿眼前，屏幕上是运动APP的排行榜：“你看老李，比我大两岁，人家每天两万五呢。” 上个月十五号早上，我出门上班，看见他家单元门口停着救护车，红蓝灯转得人眼晕。 听邻居说，大哥早上五点就出去了，走到第三圈时突然倒在鹅卵石路上，手里还攥着没喝完的保温杯。 医生后来跟家属说，可能是过度运动导致心脏负荷太大——他血管有点硬化，平时没症状，突然这么大强度，身体没扛住。 葬礼那天，老李也来了，站在灵堂角落，手里的拐杖戳得地面咚咚响，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现在小区花园里，早上遛弯的老人见了面，不再比谁走得多，而是互相问：“今天走了多少？膝盖疼不疼？” 张大哥家阳台上的绿萝还在长，垂下来的藤蔓快拖到地上了。 窗台上的搪瓷缸子，胖大海早就泡烂了，水干在缸底，结了层深褐色的印子。 我有时候路过他家门口，总想起他剪袖口那天，阳光照在他后脑勺的白发上，闪着银光，他说：“以后啊，要活到九十九。” 人这身体，到底是该使劲练，还是该顺着它来呢？ 或许就像小区门口修车摊老王说的，机器用了几十年，零件都有记性，你硬要它转得比年轻时候还快，它可不就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