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要一辈子好命,有一个秘诀,那就是精神上不受力。精神容易受力的人,活成了“情绪的提线木偶”;精神不受力的人,活成了“自己的定海神针”;人活着要努力学习修炼“精神不受力”的本事。 母亲确诊癌症那天,父亲在病房外抽完第三支烟,转身去楼下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他走进病房时的表情,像要去参加一个寻常的傍晚茶话会。 “哭什么?”他擦掉我的眼泪,“你妈只是需要睡个长觉。” 那个漫长的冬天,父亲展现了什么叫“定海神针”。 亲戚们的叹息像寒风一样灌进家里,他轻轻关上门;邻居好奇的打探,他用一句“挺好的”挡回去;甚至母亲因化疗发脾气摔了碗,他也只是默默扫净,递上新熬的粥。 母亲手术前夜。她突然说想吃城南的梅花糕,父亲骑了四十分钟电动车买回来。摊主随口说:“这么宠老婆啊?”他笑了笑:“她陪我吃了三十年苦,应该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他在ICU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夜,把脸埋在那块还带着温热的梅花糕里,肩膀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但第二天清晨,他依然把刮净的胡茬和熨平的衬衫展现在我们面前。 母亲的病让我看清了众生相。 姨妈每天打三个电话追问病情细节,挂断前总要加上“我早就说过……”;表姐在家族群里转发各种偏方,把恐惧包装成关心;就连公司领导也委婉提醒:“别让家事影响工作。” 只有父亲,像一块吸音棉,把所有杂音都吸纳进自己心里,然后转化成平稳的频率释放出来。他教会我,外界的声音只是声音,你可以选择不接这个力。 我开始学着练习。当同事为一句批评耿耿于怀时,我继续做手上的方案;当朋友抱怨老公不做家务时,我回家把地拖了三遍;甚至面对医生的坏消息,我也能平静地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神奇的是,当我停止对每件事做出剧烈反应后,世界反而变得清晰了。 那些曾经让我夜不能寐的“大事”,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暴。而真正重要的是:母亲的微笑,完成的工作,窗台上新开的花,渐渐浮出水面。 母亲康复后,父亲带我去看他打磨的玉器。那是一尊观音,眉眼安详得像初生的婴儿。 “你看,”他指着玉料天然的纹路,“这些瑕疵,我没有强行磨平,而是顺着它的走向雕成了衣纹。不受力,不是硬碰硬,是借力化力。” 我忽然明白,精神不受力不是冷漠,是更大的慈悲。不对苦难喊疼,才能把力气留给战胜苦难;不对是非较真,才能把心神用在值得的事上。 就像父亲,他从不说“我爱你”,却把爱化作了病房里永不熄灭的灯;他从不说“别怕”,却用背影为我们筑起最坚固的城墙。 昨夜梦见二十岁的自己,为弄丢一枚戒指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告诉那个年轻人:戒指会丢,爱情会走,生命会遭遇雷雨交加。但只要你学会精神不受力,就能在风雨中站成自己的定海神针。 今晨给师傅扫墓,放上一块新雕的玉牌,上面只刻了四个字:如如不动。 风过竹林,万叶齐响。我终于懂得,最高级的活法,是让自己成为风暴眼。任它四周狂风暴雨,中心始终一片晴朗。 范仲淹《岳阳楼记》中写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金刚经》中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人活着一辈子,我们的内心会被太多的人、事、物所牵动,一动就会受力,就会产生烦忧。 对于批评:受力者立刻辩解、怨恨,不受力者从中汲取养分,坦然放下。 对于变故:受力者怨天尤人、慌乱失措,不受力者接受现实,专注解决。 对于流言:受力者四处澄清、痛苦不堪,不受力者一笑了之,充耳不闻。 不受力,就如同镜子,物来则照,物去则空,本身不留痕迹,不增不减。这是一种内在的绝对自由。 犹如《道德经》中所言:“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精神受力者,其喜怒哀乐完全被外界掌控。 领导的一句话、伴侣的一个眼神、路人的一个态度,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让他焦虑、愤怒或狂喜。他失去了自我的主宰权,活在了对外界的被动反应中。 苏洵曾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拥有定海神针般定力的人,内心拥有稳固的核心与价值尺度。 外界风浪再大,他都能保持从容与平静,依据自己的节奏和原则行事。他的力量源于内心,而非外界的认可或馈赠。 仓央嘉措曾说:“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将绝大多数事情看作“闲事”,便能从无谓的纠缠中抽身。 分清“我的事”和“别人的事”。别人的看法、情绪是他们的课题,我无需负责,也无力控制。守住自己的课题,便能卸下重负。 王阳明心学告诫我们:“心不为物役。” 你的心是主人,外物是客人。不要让客人反客为主,占据了你的整个厅堂。 记住:命好,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坏运气’伤不到你。 这正如《幽窗小记》中的那幅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当你能达到这般境界时,便已手握了自己命运的“定海神针”,无论外界波涛如何汹涌,你都能自在、安稳、有力地活好这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