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车祸重伤,肇事司机是我老公的初恋。
老公不仅替她脱罪,还偷走了公公二十万的救命钱。
我准备报警,老公却堵住我,把一沓沾着狗屎的钞票甩我脸上:
“你爸那条贱命,也就值这个价了。我用你爸的救命钱买了条藏獒送给菲菲,她很喜欢。”
“你不是想要钱吗?这是那条狗刚拉的,热乎着呢。捡起来,我就当是给你爸上坟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公一直以为躺在医院里的是我爸爸。
我默默捡起钱:
“这钱,你不该给我。”
01
“江浩,爸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那二十万呢?”
我一把推开江浩办公室的门,心急如焚。
他正半蹲在地上,动作轻柔地给沙发上的林菲菲揉着脚踝。
江浩猛地回头,看到是我,满脸的厌恶和不耐烦。
林菲菲立刻缩回脚,惶恐地拉了拉裙摆。
“苏晴姐,你……你别误会。”
“我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浩哥是好心,才帮我揉一下的……”
江浩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安抚道:
“别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谁让你进来的?懂不懂规矩?”
“大呼小叫的,吓到菲菲了你担待得起吗?”
我的心在滴血,但公公的病情不等人。
“江浩,我没时间跟你吵,爸的情况很危急,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
“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交住院费了,就差那二十万了!”
“那是爸的救命钱!”
“救命钱?”
江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他从昂贵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银行卡,随手扔在我脚边的地毯上。
“一张是你的工资卡,另一张里面有两千。”
“拿去给你爸买个好点的骨灰盒,别来这里烦我,影响我心情。”
我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
“江浩!那是二十万!不是两千!”
林菲菲拉了拉江浩的衣角,咬着嘴唇,一副善良懂事的样子。
“浩哥,你别这么说苏晴姐,叔叔出事了,我们是应该帮忙的。”
她说着,泫然欲泣地打开自己的小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苏晴姐,我这里只有五百块了,你先拿着……”
“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叔叔能早点好起来。”
江浩被她这副模样感动得一塌糊涂,回头瞪着我的眼神更加冰冷,充满了鄙夷。
“你看看菲菲多善良!多懂事!”
“再看看你!像个追债的泼妇!”
“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二十万,是爸妈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你答应过我,只是拿去周转一下,今天就还回来的!”
“现在爸躺在手术室门口,你让我拿两千块钱回去?”
“那又怎么样?”
江浩的耐心彻底告罄,声音陡然拔高。
“那老东西的命,也就值两千了!”
“你搞清楚,苏晴,要不是我爸妈非要认你这个儿媳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别以为有他们给你撑腰,就能对我指手画脚!”
江浩是独生子,公公婆婆都是老实本分的工人。
为了供他读完昂贵的法学院,当上大律师,公公白天在工厂累死累活,晚上还要开夜班出租车赚钱,硬生生熬坏了身体。
江浩对公婆一向孝顺,几乎言听计从。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心里装着初恋林菲菲,却还是因为父母的强烈意愿,最终娶了我。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被林菲菲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智。
他对父母的孝顺是真的。
没想到,他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我看着他,清晰地说道:“江浩,你搞错了。”
江浩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我搞错了?我能搞错什么?”
“你家那情况,不是你爸那个烂赌鬼等着钱救命,难道还是你妈?”
“苏晴,我没时间跟你耗,赶紧拿着钱滚!”
“别在这里碍眼,影响菲菲休息。”
他说完,便不再看我一眼,转头柔声细语地哄着林菲菲,仿佛我是空气。
“菲菲,脚还疼吗?我再给你揉揉,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说完,他们就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我看着这无比刺眼的一幕,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曾经那个告诉我,法律是守护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男人,已经死了。
02
“苏晴,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刻手术!你找到江浩了吗?钱准备好了吗?”
他们刚走,我就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哭腔和焦急。
挂了电话,我打了一辆车,直奔一个我从未来过,却无比熟悉地址——江浩给林菲菲买的那套高档公寓。
我用早就配好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和男女的欢声笑语就扑面而来。
客厅里,江浩和林菲菲正抱着一条半人高的巨大藏獒嬉笑打闹,旁边还围着几个他的酒肉朋友。
那条狗毛色油亮,脖子上还戴着镶钻的项圈,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到我突然出现,江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人当场抓奸的恼怒。
“苏晴,你他妈跟踪我?谁让你来这里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被侵犯领地的暴戾和愤怒。
我没有理会他的质问,也无视了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声音因急切而剧烈颤抖。
“江浩,爸快不行了!把钱给我!我现在就要!”
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苏晴,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
“你爸死了不是正好吗?”
“省得那个老赌鬼天天在外面欠一屁股债,让你来找我要钱!也省得他拖累你,拖累我们家!”
“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林菲菲抱着那条威风凛凛的藏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炫耀,她娇滴滴地开口。
“浩哥,它好威风,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叫福气好不好?”
“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好,都听你的,我的宝贝菲菲。”
江浩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也彻底将我打入地狱的动作。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崭新的人民币,足足有两万块。
他抓起藏獒那只刚踩过地板、沾满灰尘的脏爪子,在钱上仔仔细细地、来来回回地擦了擦。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我面前,像扔垃圾一样,把那沓沾着灰尘和狗毛的钱,狠狠甩在我脸上。
“你不是想要钱吗?”
“这是福气刚踩过的,还热乎着呢。”
“你爸那条贱命,也就值这个价了!”
“捡起来,就当我给你爸那个老不死的上香了!”
钞票像雪片一样四散飞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屈辱气味。
公公在医院生死一线,他的亲生儿子,却用他的救命钱买了条狗,还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来羞辱我,羞辱那个生命垂危、养育了他三十年的老人。
我弯下腰,在江浩和林菲菲以及他们朋友嘲弄的目光中,一张一张,把地上的钱都捡了起来。
整理整齐,放进包里。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江浩,他预想中的哭闹和崩溃并没有出现。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凶狠地吼道:
“怎么?嫌少?”
“我告诉你,这二十万,我就是拿去烧了,也不会给你爸那个老赌鬼续命!”
“我用你爸的救命钱买了这条藏獒送给菲菲,她很喜欢,我觉得花得太值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冷漠又残忍的眼睛。
“江浩,我最后劝你一次。”
“现在,立刻,把这条狗卖了,把钱凑齐送到医院。”
“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威胁,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后悔?我江浩的人生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你敢动我的狗一下试试?”
“我让你给你爸那个老不死的陪葬!”
“滚!”
03
回到家,我反锁了所有的门,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这是挪用救命款,是故意延误治疗,是间接杀人!
我的手指刚要按下“110”三个数字,江浩的电话就疯狂地打了进来。
紧接着,门外传来“砰砰砰”的疯狂砸门声。
“苏晴!开门!”
“你他妈敢报警,我今天就杀了你!”
他作为金牌律师,在警局有些人脉,很可能是他安插在里面的眼线收到了风声,提前通知了他。
巨大的撞门声一下又一下,撞得我心惊胆战。
我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刚开,江浩就双眼赤红地冲了进来。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啪!”
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堆碎片。
“你想干什么?报警?”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墙上。
“为了你那个烂赌鬼爹,你连你老公都要亲手送进监狱?”
“苏晴,你他妈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那……不是我爸。”
江浩掐着我脖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他爆发出更加疯狂和不屑的笑声。
“哈哈哈哈!不是你爸?那是谁?你妈?”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一丘之貉!死不足惜!”
“我告诉你,苏晴,那二十万是我辛辛苦苦打官司赚来的血汗钱!”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给你家那些社会底层的垃圾花一分钱,都是对我自己的侮辱!”
他猛地松开手,像扔一件破烂的垃圾一样,把我甩在了地上。
我捂着火辣辣的脖子,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江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中的恨意和鄙夷更浓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我的面,开始打电话。
“喂,老张,晚上来我家开派对,庆祝一下。”
“对,带上你女朋友,我新买了条纯种藏獒,让你们都来开开眼。”
“顺便,也让你们看看我家里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是怎么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诛心。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仅剩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晴,在他江浩的面前,连他花钱买来的一条狗都不如。
一个小时后,家里挤满了人。
都是江浩那些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
林菲菲也来了,她换了一身更漂亮的裙子,像女主人一样,亲密地挽着江浩的胳膊,向每一个到来的客人炫耀着那条名叫福气的藏獒。
“浩哥对我最好了,他说只要我开心,花多少钱都值得。这条狗,二十万呢!”
她说话时,眼神总是不经意地瞟向角落里的我,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江浩把我从冰冷的地板上粗暴地拉起来,将一个装满酒杯的托盘塞进我手里。
“去,给我朋友们倒酒。”
“没点眼力见的东西,就知道杵在这儿丢人现眼,晦气!”
我就这样,在自己家里,成了全场的佣人。
江浩搂着林菲菲,坐在沙发的正中央,高声炫耀着。
“看到没,哥几个!这条狗,二十万!纯种的喜马拉雅藏獒!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菲菲买了!”
“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就是用来哄我女人开心的!”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凑过来,搂着江浩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暧昧问道:
“浩哥,可以啊,金屋藏娇,还养这么一条大猛犬。嫂子……她不管?”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身上。
江浩看了一眼角落里正在擦桌子的我,满脸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她敢管?”
“她爸那个老赌鬼都快死了,还得指望我施舍医药费呢,她有什么资格管我?”
“今天她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立马让她爸断了药!”
另一个朋友立马附和道:“浩哥牛逼!不过,浩哥,我听说你岳父快不行了?你这还有心情开派对啊?”
江浩端起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
“一个嗜赌成性的老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社会资源,早死早超生!”
“我今天就是庆祝!庆祝我们家,终于要少一个天大的累赘了!”
“来!哥几个,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祝他早登极乐!下辈子投个好胎!”
“哈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纷纷举杯。
04
派对的气氛越来越热烈,音乐声、说笑声、碰杯声混杂在一起,震得我耳膜生疼。
那条名叫福气的藏獒大概是吃多了,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拉了一大泡屎。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江浩看到了,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表演,他指着地上的污秽,对我颐指气使地大吼。
“还愣着干什么?眼瞎了没看见吗?”
“去,给我用手擦干净!不准用纸!”
“你看,你也就配干这个了。”
在所有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我面无表情地拿起纸巾,蹲下去清理。
林菲菲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躲开,娇嗲地抱怨。
“哎呀浩哥,好臭啊,让苏晴姐快点弄完,别影响我们大家的心情嘛。”
江浩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宝贝别急,她手脚慢,跟她那个快死的赌鬼老爹一个德行,干什么都磨磨唧唧的。”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那只专门用来和婆婆联系的备用老人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那刺耳又老旧的铃声,在喧闹的音乐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心里猛地一紧,刚要去拿。
江浩却先我一步,粗暴地从我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手机。
他看着那只老旧掉漆的按键机,脸上露出极度的鄙夷和嘲讽。
“哟,苏晴,你还藏着这么个古董呢?”
“谁啊?这时候打电话来,是给你报丧的吗?”
他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轻佻地按下了免提键。
“喂?”
他懒洋洋地问了一声,嘴角还挂着一丝恶劣的笑容。
下一秒,婆婆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哭喊声,通过扩音器,瞬间充满了整个喧闹的房间。
“江浩!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在哪儿啊!”
“你爸他……他不行了!”
“医生说再凑不齐二十万手术费,就只能……就只能准备后事了啊!”
“你这孩子,你爸的救命钱,你到底拿到没有啊!你快说话啊!”
整个客厅,在这一瞬间,死寂。
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江浩脸上那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还在发出凄厉哭喊声的老人机,然后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看向我。
林菲菲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紧张地摇着江浩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浩哥,怎么了?阿姨……阿姨在说什么呢?什么叫你爸不行了?”
江浩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抖得连手机都快要拿不稳。
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不堪的音节。
“妈……你……你说……谁……谁不行了?”
电话那头,婆婆的哭声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而更加绝望,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是你爸啊!江海洋啊!还能有谁!”
“江浩,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你爸在医院等着你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