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结婚38年,一直AA制,各管各的钱。
我爸临走前,把18套商铺,全转给了他那个28岁的私生子。
我妈却平静得吓人,淡淡地说:“那是他的钱,他说了算。”
那天,她去税务局办事,回来笑得嘴都合不上,像中了大奖。
我偷偷跟去,看到她递上一堆文件,工作人员脸色都变了。
我凑近她,低声问:“妈,你干了啥?”
她拍拍我的手,眼神闪着光:“雯雯,有些账,得慢慢算。”
01
“妈!18套商铺啊!你就这样眼看着他全给了那个外面的儿子?!”
我气得声音都在抖,盯着妈,实在无法理解她怎么能这么平静面对这天大的不公。
“那是你爸的财产,他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妈的声音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仿佛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疯了吧?38年的夫妻啊!你什么都没得到,他凭什么这么做!”
我几乎要喊出来了,38年的婚姻,她竟然能这么淡定,我完全接受不了。
“我说了,没必要争这些东西。”
妈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让我更加愤怒。
“可你连律师都不找,妈,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情绪,可她只是低头整理东西,毫无波澜。
她没回答,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拍了拍,嘴角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我看到她眼里的那抹光亮,背脊突然冒出一股冷汗,觉得她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殡仪馆里哀乐一遍遍地响,白菊花堆满了整个灵堂,空气里满是沉重的气息。
我站在父亲徐建国的遗像前,眼泪早就流干了,心里的痛却还在撕扯。
三天前,他突发心梗,救护车还没到,他就没了呼吸,医生说他走得很快,没受罪。
可我的痛苦却像潮水一样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父亲生前做生意,朋友多得数不过来。
我机械地鞠躬、道谢、招呼宾客,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妈站在灵堂的角落,穿着黑色的素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从父亲去世那天起,就没掉过一滴眼泪,冷静得让我觉得陌生。
“妈,你真的不难过吗?”
昨晚我问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和疑惑,希望她能给我点答案。
她只是淡淡地说:“人走了,哭有什么用呢。”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让我心里一阵发寒。
这就是我妈,冷静得让人有点害怕,仿佛什么都动摇不了她。
我看着她,心里却越来越觉得她似乎在隐瞒什么。
上午十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走进灵堂,穿着黑色西装,眼眶红红的。
他径直走到父亲的遗像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动作沉重而坚定。
“爸,儿子来送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哭腔,灵堂里瞬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愣了两秒,怒火冲上脑门,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是谁?!”
我几乎要吼出来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接受这个陌生人的出现。
年轻人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我叫孙强,是徐建国的儿子。”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
“胡说八道!”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怒气和震惊让我几乎失控,“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保安!快叫保安!”
“徐雯。”
孙强平静地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这是事实,我今年28岁,我妈和你爸在一起28年了。”
我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围过来,低声议论,像一群蜜蜂嗡嗡响。
我感觉脸在发烫,羞辱和愤怒混在一起,差点把我淹没。
“你骗人!你肯定是来骗钱的!”
我指着他,手指抖得像筛子,完全无法相信他的话。
孙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动作缓慢而坚定。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搂着一个陌生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背面写着:强强,1997年3月。
1997年,那年我才7岁,父亲竟然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另一个家庭。
我的手抖得拿不住照片,它飘落在地上,像一片枯叶。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就在这时,父亲生前的律师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各位,根据徐建国先生的遗嘱,我现在需要宣读一些内容。”
他的声音打破了灵堂的死寂,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律师打开文件袋,拿出一份遗嘱:“徐建国先生名下有18套商业店铺,总市值约7200万元,根据遗嘱,这些店铺全部由他的儿子孙强继承。”
他的话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我感觉天旋地转。
“什么?!”
我尖叫出声,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觉得刺耳,“凭什么给他?!”
律师继续念:“遗嘱已经公证,法律上完全有效,徐建国先生特别注明,女儿徐雯已成年独立,不需要额外财产照顾,店铺必须由儿子继承,以延续家业。”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的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旁边的表姐赶紧扶住我。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父亲竟然这样对待我和母亲。
“赵静女士,您有什么意见吗?”
律师看向角落里的母亲,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灵堂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死死盯着母亲,期待她能说点什么,哪怕是愤怒也好。
妈走过来,瞥了一眼遗嘱,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7200万的财产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这样?”
律师有些惊讶,推了推眼镜,“您不需要看详细内容吗?根据婚姻法,您可以……”
“不用了。”
妈打断他,语气坚定,“那是他的财产,他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律师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好,遗嘱宣读完毕。”
他收拾文件,准备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愤怒和震惊中挣扎。
我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妈!你疯了吗?7200万的店铺啊!你就这样认了?!”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妈挣开我的手,淡淡地说:“回家再说。”
她转身往外走,背影笔直,步伐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葬礼结束后,孙强没立刻离开,他站在灵堂门口,看着我说:“徐雯,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也是他的儿子,这些年我从没得到过父爱,这18套店铺是我应得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但我只觉得恶心。
“应得的?”
我冷笑,怒火烧得我几乎失控,“你和你妈是外人,还有脸说应得?”
孙强的脸涨得通红:“你可以骂我,但别骂我妈,她为了我爸守了28年,我爸临终前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那我妈呢?”
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陪了我爸38年,38年的夫妻!她什么都没得到!”
“那是你妈自己的选择。”
孙强冷冷地说,“我爸说过,他们是AA制,各管各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
他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我感觉自己像被整个世界背叛了,尤其是母亲的沉默让我心寒。
02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压抑。
我推开父母的卧室门,看到妈在整理父亲的遗物,动作慢得像在仪式里。
“妈……”
我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又涌上来,“你为什么不争啊?”
妈没抬头,依然叠着衣服:“争什么?”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仿佛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店铺啊!18套店铺,7200万的财产!那是爸的遗产,你是他的妻子,你有权利!”
我几乎要喊出来了,心里的不甘像火一样烧。
“那是他的财产。”
妈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让我抓狂,“他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可你陪了他38年!38年啊,妈!你就这么认了?”
我盯着她,试图让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妈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我:“雯雯,你知道什么是AA制吗?”
她的眼神平静却深邃,像在教我一个人生道理。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38年的婚姻,她竟然用这么冷冰冰的词来形容。
妈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一摞账本,整齐地按年份排列。
她打开盒子,动作慢条斯理,像在翻开一段尘封的历史。
“这是我们38年的账。”
妈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你爸的钱是他的,我的钱是我的,从1986年结婚那天起,我们就说好,谁也不管谁的钱。”
她拿出最早的一本账本,翻开第一页:“1986年10月,我们买这套房子,房价14万,你爸出了10万,我出了4万,写得清清楚楚。”
她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她又翻了几页:“1987年3月,你出生了,月嫂费2500,你爸出1800,我出700。”
她念得像在报账,精确得让我心寒。
“1988年,你上幼儿园,学费一年4000,我们各出一半,2000。”
妈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这些数字就是她38年的婚姻。
“1991年,你爸做生意亏了12万,向我借钱,我借给他了,他写了借条。”
她翻到一页,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借条,字迹依然清晰。
“1994年,你爸生意好转,买了第一套店铺,花了45万,我问他钱从哪儿来的,他说生意赚的,我没再问。”
妈合上账本,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看得眼泪直流,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妈,你这38年,就这么算账过来的?”
“要不然呢?”
妈把账本放回盒子,“AA制就是这样,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我几乎要吼出来了,觉得父亲的背叛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
“那是他的事。”
妈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他用他自己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生气吗?!”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愤怒,可她依然面无表情。
“生气有什么用?”
妈反问我,声音平静得让我觉得陌生,“雯雯,你要记住,男人的钱永远不是你的,只有你自己赚的钱才靠得住。”
我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38年的婚姻,她竟然能这么冷静,我完全无法理解。
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账本上的账都对得上,对不上的账在别处。”
她的话让我愣住,隐约觉得她似乎在暗示什么。
“什么意思?”
我追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想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妈没回答,只是把账本收好,放回铁盒子里,动作慢得像在完成一件仪式。
她的沉默让我更加不安,感觉她心里藏着更大的秘密。
“妈,我们去打官司吧。”
我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律师说了,夫妻共同财产,你有权分一半!”
“打不赢的。”
妈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遗嘱合法有效,你爸在世时就办了公证,店铺是他婚前财产,登记在他名下,我没证据证明那是共同财产。”
“那你就这么认了?”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眼里找出一点不甘,可她依然平静。
“我没说认。”
妈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让人不安的光,“我只是说不打官司。”
她的眼神让我心里一紧,那种眼神我从小就见过,每次她这样看人,就说明她已经有了主意。
我突然觉得,母亲可能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追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隐约觉得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回你房间睡觉吧。”
妈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赶我走,“明天我要出门办点事。”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的画面。
孙强的出现、父亲的遗嘱、母亲的冷静,像一场噩梦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冷静,她真的不在乎吗?
还是说,她在等什么机会,准备反击?
03
父亲去世前三个月,其实已经露出了一些端倪,让我隐约觉得不对劲。
那是个周末下午,我难得回家看父母,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有陌生人的声音。
“徐先生,这是店铺的过户文件,您确认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一堆文件。
“嗯,没问题。”
父亲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急切,像在赶时间完成什么。
我推开门,看到父亲和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爸,这位是?”
我心里有点疑惑,父亲平时很少在家谈生意。
“哦,雯雯回来了。”
父亲抬头看我一眼,语气随意,“这是刘律师,帮我办点事。”
“办什么事?”
我走过去,瞥了一眼文件,上面写着“不动产权转移登记申请书”,心跳突然加速。
“爸,你要卖店铺?”
我盯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是卖,是过户。”
父亲的语气平静,但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让我更加怀疑。
“过户给谁?”
我追问,声音大了些,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父亲没说话,只是低头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的沉默让我更加不安,感觉他有大事瞒着我。
律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徐先生,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他站起身,似乎不想掺和我们的谈话。
“不用。”
父亲摆摆手,把我拉到书房,关上门,脸色变得严肃。
“爸,到底怎么回事?”
我盯着他,心跳得像擂鼓,隐约觉得他要说的事会让我崩溃。
父亲又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雯雯,爸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沉重,像在卸下什么负担。
我的心一紧,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爸,你说什么?”
“我在外面……有个儿子,今年28岁了。”
父亲的话像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感觉整个人都在晃。
“爸……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完全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父亲叹了口气,“但这是事实,我准备把店铺过户给他。”
“为什么?!”
我几乎吼了出来,愤怒和痛苦让我失控,“那是你的心血!你要给一个……一个外面的儿子?!”
“他是我的唯一儿子。”
父亲的语气很坚定,“店铺是家业,必须留给儿子,才能传下去。”
“那我呢?!”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是你女儿!我从小陪着你!你眼里还有我吗?!”
“你已经嫁人了,有自己的家。”
父亲说,语气冷得让我心寒,“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店铺得留给儿子。”
“我不同意!”
我几乎要喊破喉咙了,感觉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我心。
“这不需要你同意。”
父亲掐灭烟头,语气斩钉截铁,“雯雯,你得理解爸。”
我冲出书房,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奔厨房找母亲。
“妈!你听到了吗?爸他……”
“我听到了。”
妈平静地切着菜,刀落得稳稳当当,像没事人一样。
“你就不管吗?!”
我抓着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我知道。”
妈放下菜刀,看着我,眼神平静得让我觉得陌生。
“你知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早就知道他有别人?!”
“AA制的意思你懂吗?”
妈看着我,语气平静得像在讲课,“他的钱他做主,我的钱我做主,他想给谁,我管不着。”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把7200万的店铺给一个外面的儿子?!”
我几乎要崩溃了,觉得母亲的冷静简直不可理喻。
“7200万?”
妈冷笑了一声,“那只是他自己估的价,谁知道真假。”
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愣在原地。
她的语气让我觉得,她似乎知道更多内情。
这时,父亲从书房出来了,律师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文件。
父亲看了妈一眼:“小静,店铺过户的事,你没意见吧?”
“没有。”
妈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那是你的财产。”
父亲松了口气:“还是你懂事。”
他点点头,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
“不是懂事。”
妈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是讲规矩,我们AA制38年,说好各管各,我从不问你的钱怎么花。”
“对,对。”
父亲连连点头,笑得有点尴尬,“我就知道你明白。”
律师开始整理文件,妈突然说:“我能看看过户文件吗?”
她的声音平静,但眼里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当然可以。”
律师把文件递给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妈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得特别仔细,像在研究什么。
然后她拿出手机,把每一页都拍了下来,动作慢条斯理。
“你拍这个干什么?”
父亲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留个纪念。”
妈说,语气轻松,“你这么大的决定,我想记下来。”
父亲没再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我看着母亲的动作,心里隐约觉得她似乎有别的打算。
文件很快签好了,律师说一周内就能办完过户手续。
那天晚饭的气氛尴尬得要命,我一口也吃不下。
“雯雯,别怪爸。”
父亲夹了一筷子菜,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爸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孙强是儿子,店铺得传下去。”
我放下筷子,盯着他:“爸,你对得起妈吗?”
我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觉得他不配做我父亲。
父亲愣了一下,看向妈,像是想让她帮他说句话。
妈低头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你妈懂的。”
父亲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底气,“我们AA制这么多年,她有她的钱,我有我的钱,谁也不欠谁。”
“是啊。”
妈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安,“谁也不欠谁。”
她的语气让我觉得,她的话里藏着别的意思,但我捉摸不透。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点线索,可她依然面无表情。
三周后,父亲突发心梗去世,店铺的过户手续刚办完三天。
我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在上班,赶到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妈站在病床前,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悲伤。
我哭着扑过去:“妈……”
她搂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别哭,人走了,哭也没用。”
她的声音平静得让我害怕,像在说一件跟她无关的事。
办完父亲的后事,我发现妈在父亲去世当晚,把过户文件的照片打印出来,装进一个牛皮纸袋。
她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个袋子,像在守护什么秘密。
04
葬礼后第三天,孙强又来了,敲门时我和妈正在吃早饭。
我打开门,看到他提着一袋水果,脸上挂着笑。
“谁啊?”
我皱眉,语气不善,实在不想看到这个抢走一切的人。
“徐雯,我来看看赵阿姨。”
孙强笑着说,语气轻松得像在串门。
我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你来干什么?”
我的声音里满是敌意,觉得他没安好心。
“来看看你们。”
孙强说,“我爸刚走,毕竟……”
“毕竟什么?”
我冷笑,怒火又烧起来,“毕竟你拿了18套店铺,良心过不去?”
孙强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保持着笑:“徐雯,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像在掩饰什么。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盯着他,恨不得把他赶出去。
“让他进来吧。”
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平静得让我有点意外。
我只好让开,孙强走进来,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赵阿姨,您还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客套,像在试探什么。
“还好。”
妈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坐下吧。”
孙强坐下,环顾四周:“这房子挺大的,当年应该是我爸出的大头吧?”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挑衅,让我火气蹭蹭往上涨。
“你什么意思?!”
我瞪着他,声音里满是愤怒,觉得他太过分了。
“没什么意思。”
孙强说,语气依然轻松,“我就是问问,毕竟我爸走了,有些事得弄清楚。”
“说什么?”
我质问,感觉他话里有话,像是想打什么主意。
“房子的事。”
孙强看着妈,“赵阿姨,这房子当年是我爸出的钱买的吧?产权证在谁名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拿了18套店铺还不够,还想打房子的主意?
“孙强,你太过分了!”
“产权证在我名下。”
妈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当年买房,你爸出70%,我出30%,按我的出资比例,产权证写的是我的名字。”
“这样啊。”
孙强点点头,笑了笑,“那就好,不过以后您要是住不惯,我那边有套小房子,可以……”
“你闭嘴!”
我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你拿了18套店铺还不够?还想赶我们走?!”
“我没那个意思。”
孙强举起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就是提个建议,赵阿姨,您别误会,我爸的财产该给我的已经给了,我不会再要别的。”
“那你来干什么?”
我盯着他,恨不得把他赶出去。
“我就是来看看。”
孙强站起来,“对了,我要开始接手那些店铺了,可能会做些调整,有些租户的合同快到期了,我想涨涨租金。”
“涨租金?”
我说,声音里满是愤怒,“那些租户都是我爸的老客户,合作十几年了!”
“那又怎么样?”
孙强的态度突然变了,“现在店铺是我的,我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那些老租户太拖后腿,得换换。”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感觉他完全不尊重父亲的努力。
孙强走到门口,回头说:“对了,赵阿姨,您知道这18套店铺每个月能收多少租金吗?”
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沉默让我觉得,她可能在盘算什么。
“至少45万。”
孙强得意地说,“一年就是540万,赵阿姨,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叫财富自由。”
“我不知道。”
妈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您不知道也正常。”
孙强笑了,“我爸眼光好,知道该把财产留给谁,男人的事业,就该由儿子继承。”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我感觉自己快被愤怒吞没了。
“妈!你看见了吗?这人太过分了!”
我冲到妈面前,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嗯。”
妈依然平静,像是没受到一点影响。
“我们去打官司吧!”
我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就算打不赢,也要让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嚣张!”
“打官司没用。”
妈说,语气斩钉截铁,“遗嘱合法,店铺是你爸的,没得争。”
“那你就认了?”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点情绪,可她依然平静。
“我没说认。”
妈站起来,走进卧室,拿出了那个牛皮纸袋。
“妈,你要出门?”
我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觉得她似乎有大事要办。
“嗯,去办点事。”
妈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去买菜。
“办什么事?”
我追问,隐约觉得她要去做什么大事。
“该办的事。”
妈说完就出门了,背影消失在门口。
接下来的一个月,孙强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像主人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像是清点自己的财产,让我恶心。
有一次,他还带了个女朋友来,搂着她在客厅里炫耀。
“宝贝,以后我们有18套店铺了,光靠收租,这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那女的娇滴滴地说:“讨厌,你真有本事。”
她的声音甜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那当然。”
孙强得意洋洋,“我爸临终前说了,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和我妈,所以他把所有财产都给了我,一分没留给别人。”
我在厨房听着,气得手都在抖,恨不得冲出去骂他。
但我忍住了,想看看母亲的反应。
妈依然没什么反应,该做饭做饭,该看书看书,像是完全不在乎。
但我发现,她开始频繁外出,每次都带着那个牛皮纸袋。
有时候她一去就是一上午,回来时神色轻松,甚至还会哼点小曲。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到底在干什么?
“妈,你最近老往哪儿跑?”
我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和不安。
“办事。”
妈说,语气轻松得像在敷衍我。
“办什么事?”
我追问,试图从她嘴里挖出点线索。
“该办的事。”
她还是不肯多说,笑着拍了拍我的头。
我决定跟踪她,弄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心里隐约觉得,她可能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05
那是父亲去世后的第32天,我假装还在睡觉,等妈出门后悄悄跟了上去。
她打了一辆车,我赶紧拦了一辆,跟在后面,心跳得像擂鼓。
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我抬头一看,上面写着“税务局”三个大字。
我愣了一下,心想她来这儿干什么?
妈走进大厅,拿了号,坐在等候区,从包里拿出牛皮纸袋,翻看里面的文件。
我躲在柱子后面,远远地看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终于叫到她的号,她走到窗口,把文件递给工作人员。
我屏住呼吸,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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