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的我,满心期待地跟丈夫李明回老家过年,想着能和家人团聚,感受节日的温暖。
可谁能想到,刚到婆家没多久,大伯哥
李建民
就冲我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嫌我对公公态度不好,还说我不懂孝顺。
那一刻,屋里的空气像冻住了一样,公公婆婆坐在旁边,低头不语,眼神躲闪,没帮我说一句。
我的丈夫李明呢?他只是呆呆地站着,嘴闭得紧紧的,连半个字都不吭,像个局外人。
我气得心口发疼,委屈和愤怒在胸口翻涌,可看着他们冷漠的脸,我突然笑了。
这笑里藏着失望和嘲讽,我拿起车钥匙,盯着李明问:“我要回自己家,你走不走?”
他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小雅,大过年的,别闹了好吗?”
听到这话,我心更凉了,挺着沉重的肚子,转身走进黑夜,决定一个人开车回家。
01
怀孕七个半月的我,满心欢喜地想着春节的团圆,带着精心挑选的家乡特产,和丈夫李明一起开车回他的老家。
路上,我们聊着孩子的未来,商量着给他取名叫乐乐,希望他以后能快快乐乐地长大。
我还特意带了些老家的土蜂蜜和手工糕点,想让公婆高兴高兴,觉得我这个儿媳妇贴心。
可到了李明的老家,我却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远没有我想象中那种热热闹闹的过年气氛。
公婆的笑脸有点勉强,家里少了往年的鞭炮声,多了几分拘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回老家可能不会像我想的那样温馨。
晚饭前,我想着融入这个家,主动去厨房帮忙准备年夜饭。
可我肚子大,动作慢吞吞的,难免有点笨拙,惹得大伯哥李建民冷嘲热讽,说“城里媳妇就是干活不利索”。
我笑着赔不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泼了冷水。
饭桌上,公公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发起脾气,摔碎了个茶杯,嘴里嘟囔着对孩子的性别不满意。
原来,他刚知道我怀的是女孩,不是他盼了许久的男孩,脸拉得老长。
我强压着火气,平静地说:“在我眼里,男孩女孩都一样,孩子健健康康最重要。”
公公听了这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脸去,一句话没说。
婆婆赶紧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旁边的小房间,压低声音劝我:“你爸喝多了,别往心里去,大过年的,别跟他计较。”
我心想,毕竟是大年三十,公公又是长辈,这事就算了,没必要闹得太僵。
可没想到,李建民却不依不饶,猛地堵在门口,指着我嚷嚷:“你刚才跟你爸说话那是什么态度?太不尊重长辈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得像要吵翻天:“你生孩子难道只是为了你自己?有没有考虑过老人的感受?你也太自私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声回怼:“我刚才说了啥?我态度哪里不好了?生男生女是我能决定的吗?难道生个女孩就得扔了不要?”
李建民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像是对我敢顶嘴特别不满,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转头对李明说:“我早跟你说过要早做打算,你非不听,现在拖到七个半月,想改也晚了!”
我一听,脑子嗡地一下,愣住了,赶紧问李明:“你哥这话啥意思?他是想让我去打胎?”
李明满脸尴尬,忙出来打圆场:“别吵了别吵了,我哥就是一时嘴快,不是针对你,别放心上。”
我又看向婆婆,质问她:“你们家是不是有这传统?查出是女孩就得打掉?就不怕遭报应?”
这话一出口,屋里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李明的嫂子王丽,脸黑得像锅底。
我后来才知道,王丽之前堕过两次胎,都是因为查出怀的是女孩。
我本觉得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我没资格管,可万万没想到,李建民竟然背地里撺掇李明让我也去打胎。
婆婆忙用软和的语气安慰我:“小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可是头胎,肯定得好好生下来。”
我冷笑一声,憋着气说:“你的意思是,二胎是女孩就不生了?不好意思,我只打算要这一个,没生二胎的打算!”
公公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吓唬谁呢?我告诉你,这事你说了不算!”
我刚想上前跟他理论,李建民却一下挡在我面前,恶狠狠地说:“你想干啥?还想造反不成?”
他指着我继续骂:“怀个孕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你就娇贵?”
“大过年的,饺子也不包,家务一点不干,就等着饭来张口,你在家也这样跟你爸妈说话?懂不懂孝顺?”
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在他面前哭得太狼狈。
要不是怀着孩子,我肯定跟他大吵一架,甚至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可现在我不敢乱来,他们或许不在乎我这个孕妇的处境,但我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七个半月了,正是孕期最危险的时候,我不能拿孩子的安危冒险。
我扫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公婆像没听见似的,眼神故意瞟向别处。
王丽的脸上,竟隐隐透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李明呢?他一直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清楚他向来听他爸和他哥的,可没想到老婆被这么羞辱,他竟然选择一声不吭。
愤怒在我心底翻涌,到了极点反而让我冷静下来。
我走进卧室,拿出自己的包,发现之前准备的礼物被扔在角落,没人动过,心更凉了。
我举着车钥匙,看着李明问:“我要回自己家,你走不走?”
李明急忙拉住我胳膊,满脸无奈地说:“小雅,大过年的,别闹脾气了好不好?”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强忍悲痛,笑着对他说:“原来是我无理取闹啊?”
02
我猛地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径直开往自己的家。
路上,我把手机狠狠关机,任由车载音响放出哀伤的旋律。
黑暗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我一边抽泣一边开车。
我知道这样开车很危险,可大年三十的夜里,路上几乎没人,我才算平安到家。
到家后,我瘫在沙发上,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可双手还是抖个不停。
我突然想起孕检时医生的叮嘱,说情绪激动可能引发早产,心里更慌了。
就在这时,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我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羊水破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迅速躺在沙发上,把双腿高高抬到沙发背上。
我颤抖着手拨通120,声音因为害怕而哽咽:“我羊水破了,麻烦快点来!”
接线员温柔地安慰我,让我保持冷静,尽量放松,说救护车马上就到。
我又给李明打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你给我马上回来!”
我本想再给妈妈打个电话,找点安慰,可转念一想,今天是大年三十。
她远在一百多里外,又不会开车,这个点根本赶不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担忧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羊水破了,孩子还能保住吗?
现在生下来,会不会缺氧?会不会有缺陷?我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越想越害怕,恐惧像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我的喉咙。
幸好,救护车像及时雨一样,很快赶到了我家楼下。
在救护车上,我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医护人员不停跟我说话,让我保持清醒。
他们问我孩子的名字,我虚弱地说:“乐乐,希望他平平安安。”
半个小时后,我被送进急诊室,医生说孩子保不住,必须马上做全麻剖腹产。
我躺在急救床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签下手术同意书。
签完字,我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恐惧和无助让我几乎崩溃。
等我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模糊,李明紧紧攥着我的手,守在床边。
看到我睁眼,他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流下来。
“小雅,你受大罪了,都怪我!”他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愧疚。
我拼尽全力,慢慢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声音虚弱却坚定:“孩子呢?”
李明赶紧说:“小雅别慌,孩子没事,就是得在保温箱观察几天,没啥大事。”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像被钉住一样动不了,宫缩的剧痛像潮水一样袭来。
我几乎说不出话,可还是咬着牙,盯着李明,一字一句地说:“李明,离婚吧。”
他疯狂地摇头,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老婆,我不离婚!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
我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可麻药的余劲还在,我头晕眼花,很快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我才知道自己生了个男孩,名叫乐乐。
呵,这剧情真是讽刺得让人想笑。
如果早知道是男孩,这一切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的乐乐,是不是就能在温暖的子宫里待到足月,再平安来到世上?
住院的三天里,李明像影子一样,片刻不离地守着我。
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愧疚和讨好,像在无声地道歉。
婆婆也每天忙前忙后,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餐,生怕我有一点不满意。
她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哪里惹我生气。
渐渐地,我心里的怒火一点点消散,尽管对李明的失望还是像根刺扎在心上。
可乐乐已经出生,我不忍心因为李建民的事,就让孩子从小没了爸爸。
那样对乐乐太不公平,他不该承受这些。
再说,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要是我离婚,她肯定整天担心我,睡不好觉。
于是,我不再提离婚的事,只是郑重告诉李明:“以后除了春节回去吃顿团圆饭,我不会再踏进你家门。”
李明毫不犹豫,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说他完全支持我的决定。
就这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像被封进盒子,再没人提起。
两个月后,出生时只有四斤半的乐乐,终于从保温箱里被抱出来。
我给他取名乐乐,满心希望只要我用心照顾,他一定能健康长大。
可命运总爱捉弄人,乐乐的发育明显比同龄孩子慢很多。
我起初以为是早产的正常现象,可心里总有点不安,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带他四处求医,医生们的诊断模棱两可,让我心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终于,在乐乐六个月大时,医生确诊他患了轻度脑瘫。
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
医生说,因为早产缺氧,乐乐才落下了这个病根。
更让我愤怒的是,李明早就知道这事,却一直瞒着我。
我质问他为什么不说,他低声解释,说是怕我担心得受不了。
我悲痛欲绝,大哭了一场,可最后还是得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医生给了两个消息:好消息是乐乐可以通过康复训练恢复;坏消息是效果因人而异,过程又长又艰难。
我没时间沉浸在悲伤里,也没精力去怨天尤人。
我争分夺秒联系了合适的康复中心,带着乐乐踏上艰难的康复路。
03
为了全心照顾乐乐,我咬牙辞了工作,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
我每天钻研康复知识,记下乐乐的每一点进步,家里贴满鼓励的便签。
这些便签不仅给乐乐加油,也让我自己鼓起勇气面对未来。
李明白天在公司拼命加班,晚上还去跑网约车,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可他太拼了,有次送单时累得晕倒在路边,回家却瞒着不说,怕我担心。
婆婆搬来帮我一起照顾乐乐,可操劳过度,她自己也病倒了好几次。
我看着她日渐憔悴,心里愧疚得像压了块石头,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经济压力像座大山,压得我们一家喘不过气,可没人敢抱怨。
幸好,乐乐的状况在慢慢好转,每次进步都像黑暗中的一束光。
快到春节时,乐乐快一岁了,终于能自己稳稳地坐着。
这对我们全家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惊喜,像在隧道尽头看到曙光。
在这种喜悦的氛围下,我答应了李明回老家过年的请求。
出发前,我犹豫了好几天,怕又遇到不愉快的事,可乐乐的进步让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大年三十那天,公公抱着乐乐,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高兴得像个孩子。
乐乐毕竟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公公的喜悦是藏不住的真心。
可我还是装没看见李建民媳妇王丽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嫉妒。
我更装没听见李建民的两个女儿在背后笑话乐乐动作慢,怕伤了孩子的心。
我心想,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就带乐乐回家,没必要跟她们浪费感情。
吃完年夜饭,我早早抱着乐乐回房睡觉,想避开那些烦心事。
夜里十二点,我起来给乐乐喂奶,顺便去趟卫生间,没人注意我出来。
客厅里吵吵嚷嚷的,像个菜市场,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咱妈成天在你那儿,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围着孩子转,她都快六十了,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李建民的声音大得刺耳,语气满是不满。
“就是啊,我生俩孩子,咱妈都没帮过我,都是我自己拉扯大的。”王丽的声音带着委屈,像在诉苦。
客厅安静了一会儿,李明犹豫着开口:“我家情况特殊,乐乐每天得做康复,他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又说:“咱妈也就白天做做饭,晚上不用她管孩子,挺好的。”
我攥紧拳头,心想李明这话已经够明白,讲理的人都该体谅。
可我还是想错了,李建民的语气凶得像要吃人:“那也不行!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养!让老人帮忙算怎么回事?”
他越说越过分:“别拿你家特殊当借口,谁让你媳妇把孩子生成这样?她自己没本事生个健康的,也不能累垮老人!”
这话像一记重拳砸在我头上,我脑子一片空白,又清醒得可怕。
我走进客厅,指着李建民一字一句地说:“你刚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李明看到我,脸色刷地变白,忙说:“小雅,你咋起来了?我们聊着天呢,赶紧回去睡吧。”
我使劲推开他,盯着李建民又问:“你刚说了啥?有本事再说一遍!”
李建民脸上没一点愧疚,冷哼一声,摆出副懒得理我的架势。
我转头看向公婆,语气平静得吓人:“李建民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现在你们打算说点啥?”
公公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地说:“一家人唠嗑,哪用这么较真。”
说完,他赶紧溜回自己房间,像是怕再惹麻烦。
婆婆像往常一样,上前打圆场:“小雅,你哥就是个粗人,别跟他计较。”
她笑得有点僵硬,接着说:“妈在你那儿帮忙看孩子,不是挺好嘛,别听你哥胡说。”
我心里的火瞬间炸了,再也压不住,声音都有些发颤。
“行,你们当父母的不管是吧?那就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盯着李建民,语气冷得像刀。
“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大伯哥,大年三十为难一个快生孩子的弟媳,你不觉得丢人吗?”
“别说我的早产跟你有关,就算无关,生孩子也是夫妻俩的事,凭啥说我不会生?”
“你自己也有两个女儿,她们以后去婆家被人这么数落,你心里啥滋味?”
“你能不能做个人?我的孩子被你害成这样,我们家被你搅得一团糟,你连句道歉都没有,还有脸在这儿嚷嚷?”
我的话像刀子,扎得李建民脸色铁青,他冲我大吼:“什么叫我害的?你说清楚!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
他气得像头野兽,继续喊:“就是因为你不会生,才害了我大侄子!”
我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恨不得把他撕碎。
一年来,所有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像洪水一样爆发。
我声嘶力竭地冲他吼,客厅乱成一团,三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王丽也跟着孩子哭起来,像是她男人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强忍着怒火,收拾好东西,抱起乐乐就往车上走。
这次,李明默默跟在我后面上了车,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我累得像散了架。
我轻轻哄乐乐睡下,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李明开口。
他慢慢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趴在我腿上哭了。
“小雅,我到底该咋办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酸。
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下来,其实李明不是坏人。
他对我一直挺好,对乐乐也疼爱,对这个家尽了责任。
可他有个致命的毛病,只要在他家人面前,就没原则地妥协。
“小雅,我哥就是个混蛋,没文化,十六岁就混社会,赚了点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李明哽咽着说:“他干工程赚了钱,觉得自己了不起,觉得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他说了很多,讲他小时候摔断腿,李建民每天背他上学的事。
还说冬天他掉进冰窟窿,李建民跳下去救他,差点没命。
“以前家里穷,他放弃读书,把机会让给我,可现在他怎么变成这样?”
我听着这些,心里的那点心疼瞬间没了。
他知道李建民错了,可放不下这份亲情,因为那是他的亲大哥。
可我呢?那个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的我,在他眼里终究是个外人。
我轻轻推开他,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李明,没文化的人多的是,赚钱的男人也不少,别拿这当借口。”
“人在做,天在看,你哥做的那些缺德事,迟早有报应。”
我起身走进卧室,有句话在心里憋了很久,却没说出口。
如果老天不惩罚他,我会亲手让他付出代价。
04
第二天,我像没事人一样,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李明见我这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以为我又会像上次那样,过几天就忘了
我在心里冷笑,结婚这么多年,他竟然这么不了解我。
某天,我假装随意地问李明,他哥工地上的事进展咋样。
我早听说他工地出了事故,一个六十多岁的工人摔死了。
后来,李建民好像只花了几万块就把事摆平了,还在饭桌上得意地吹嘘。
李明起初说不太清楚,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把事情说了。
原来,李建民利用农民工不懂法,通过层层转包、不签合同的手段,逃避责任。
死者家属投诉无门,最后只能接受调解,拿了点微薄的赔偿。
“我记得你哥说过,这事他还赚了十几万?”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李明点点头:“对,公司赔了二十五万,他只给了人家五万。”
我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咋看这事?”我盯着他,声音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李明笑了笑:“我哥这事干得确实不地道,不过他做生意被骗过,所以现在心硬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结婚多年,我才发现自己也不了解他。
我找了个理由,让婆婆休息一阵,把我妈接来家里帮忙。
一直以来,我都怕她担心,没跟她提过这些糟心事。
可这次,我鼓起勇气,把在李明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我妈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早产,外孙为什么得了这种病。
她沉默了很久,身体微微发抖,眼里满是心疼。
“小雅,你打算咋办?”她声音低沉,带着担忧。
我目光坚定地说:“我要让李建民付出代价。”
我妈看着我,想说什么又停住:“那你和李明……”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乐乐我来带,忙不过来还有你大姨和舅舅。”
她顿了顿,又说:“这事别瞒着你表哥表姐,有需要就找他们帮忙。”
我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好。”
我妈开始像饿了几天似的,拼命学康复知识。
一开始,她只是帮我打打下手,可半个月后,她就能自己带乐乐去康复中心。
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变着花样给乐乐做营养餐。
不用去康复中心的日子,她就在家陪乐乐做训练,耐心得像个老师。
她默默做好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能安心去做我想做的事。
我费尽心思,终于联系上了那个在李建民工地意外去世的工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