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园霸凌至死后，

我诈尸了。

我不想报复他们，只想再见见奶奶，

可惜肢体残缺需要补齐，

不然会吓到她。

没办法，

只能先借他们的用用了。

谁让是他们给我打坏的呢？

我这不是报复，用完我会还的。

我保证。

1.

再睁开眼，迎接我的依旧是一个大嘴巴子。

我不敢躲，躲了他们会打得更狠，

只是害怕的闭上眼，让大嘴巴子结结实实的扇在脸上，

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任何疼痛感了。

「装晕是吧！」

「这不还是打醒了！」

吴凯依旧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我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干哑，

「我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但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下一秒拳头就又朝着我挥过来，还带着血迹。

是我的血，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黏糊糊的血，我最熟悉了。

打我没事，都习惯了，现在我连疼痛感都消失了。

是不是说明我很抗打。

可怜的是在我身下的她，衣衫不整，正闭着眼默默流泪。

他们逼我强迫她，但我做不到，伤害我就够了。

为什么要逼着我也伤害别人呢？

奶奶从小就教育我，要与人为善。

再次和那女孩拉开距离，

不出所料的迎来更多的拳打脚踢。

我不敢反抗，反抗之后的下场是什么，我早就领会过了。

他们有有权有势的大人为他们兜底，

「孩子年纪还小。」

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我只能原谅，否则影响了学校的形象，

我的奖学金也没有了，我怎么继续读书呢？

我的奶奶还盼望着我出人头地，再忍忍吧，还有一年。

一年后他们出国留学，我也能考上大学了。

我告诉自己，顾佰你可以做到！

围在吴凯旁边的几个人都一涌而上，

嘴里叫喊着粗鄙的语言，

「让你上她，你这傻货不上，我们可就揍你了！」

「这书呆子免费的都不要。」

那个女孩像杂草一样被他们踢到我身边，

我则被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

「那我们帮帮你吧。」

他们嬉笑着，几双手强硬的扒开她的衣服，

我的衣服，又想将我们叠在一起，给他们进行现场表演。

最新款的手机举起，放在我面前，他们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催促着我们，

「快开始啊，我在录像呢。」

又威胁着那个女孩，

「朝朝，你不主动，我们就和他一起了。」

那女孩害怕的哭起来，颤颤巍巍的解开我的衣服。

她叫朝朝，很好听的名字。

可惜，我拦住她的手，血沾在她的身上。

我想说，「没事，就让他们打我吧。」

「反正现在我也不疼了。」

可我渐渐听不清他们的话，

鬼使神差的摸住自己的心口，

奇怪！怎么没有心跳声？

脑袋一个激灵，

我甩开胳膊狠狠的抽打着自己，依旧没有疼痛感。

只有死人才会这样吧。

我自扇的举动逗得吴凯哈哈大笑，

他抬脚又踹了我一下。

我茫然的看向他，心里没来由的害怕，

「怎么不疼啊！」

我又伸手探向自己的鼻尖，没有呼吸。

在原地怔愣着，急切的验证着，脉搏，温度……

一切都告诉我，我死了。

被面前的这些二世祖拉到学校废弃的仓库里，活活打死。

可怜奶奶还在等我回家。

2.

我被欺负的理由很简单，

吴凯他看我不爽。

他碰巧有权有势，我碰巧父母早亡，是奶奶带大的孩子。

可我怎么会死呢？！

我怎么能死呢！

忍忍就好了啊，就像过去一样，他们打得舒服了，我洗洗脸，还能笑着和奶奶说话。

但我死了。

我原只是以为自己被打晕了，

朝向吴凯的眼睛被他鞋上的铁钉挂过，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爆开。

耳朵在轮流的巴掌声中轰鸣，后来我看不清东西，也听不到声音，

只能不受控制地倒在一边，

我害怕了，于是我跪地求饶。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可这碰巧戳中了他们的骄傲，

「揍你这么多次，终于知道害怕了，晚了。」

又是朝着我的膝盖狠狠一踢，

意识昏沉的前一刻，

我又问他们那个经典问题，

「为什么是我？」

他们笑作一团，

「因为你恶心！」

「因为你贱！」

「因为我们看你不顺眼。」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能感受到身体里血液在急速流失。

再睁开眼，我感受不到疼痛，只能听到身体某些部位碎掉的声音。

…………

我死了吗？

有道机械的声音响起，

「孩子，反抗吧，反正你已经死了。」

我还想听他说别的话，但声音消失了。

与此相伴的是吴凯解开裤子，

一如往常的揍完我的最后一个躏辱——朝着我撒尿。

「算啦，不喜欢女人那就品尝一下我的尿吧，」

他身边的几个同伴趁机板住我的嘴，也都嘻嘻哈哈的笑着。

我看到面前晃动的器官，我竟然死了！

小心翼翼的用被拳打脚踢的身体奢求着未来的安宁，

却从未想过自己的最后结局是死去。

心里的愤怒在此刻升腾，

再过多久我的身体会因为腐化而出现臭味呢？

凭什么！被霸凌时到底该怎样做呢？没人教过我。

随手抓起身边的木板，朝着面前滴着水的丑陋的器官砸过去，

位置刚刚好。

对我从来十分嚣张的吴凯此刻痛的躺在地上，抽搐着按压自己的下体，嗷嗷的大叫。

他的耐痛力原来这么低啊！

这么怕疼，为什么要打我打得那么狠。

贱人！畜生！该死的东西！

那几个围在我旁边按住我的人一下子放开了我，

纷纷跑到他旁边，

「吴凯，你没事吧！」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吧。」

原来他们这么有同理心，这样会安慰人！

可面对我嘲讽时怎么能说出那样恶心下作的话！

贱人！畜生！同样该死的东西！

吴凯的抽泣声慢慢停止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被人颤颤巍巍的扶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穷逼，你敢还手！」

「我要杀了你。」

3.

「可你已经杀了我了，就在刚刚。」

我听到我的声音这样说。

吴凯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片刻的迷茫后，他朝地上吐口痰，

「你是找打是吧！」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木棍，上面依旧沾着我的血，有些甚至已经喑哑干涸。

几个人立刻心领神会的按压住我。

在旁边扇风点火着，

「这傻货估计是疯了！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努力的驱动我的死躯，我想走了，

奶奶还在家等我吃饭，我来晚了，她又该着急了。

可每动一下，身体就磕磕巴巴的响，整个人就像拼凑起来的玩具。

奶奶看到会不会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

吴凯还一步步走近我，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我，

我看着他的拳头一点点攥紧，那些围住我的人将我的头按在地上，

笑着围成一圈，替吴凯加油打气。

「吴凯，我们这次按紧他，你好好出气！」

僵硬的拳头冲着我的鼻梁骨打过来，

吴凯揪起我的头发，逼着我把头抬起来，

他喘着粗气揍我，鲜血流了一地，但我没感受到任何疼楚。

我看向吴凯，他挥动臂膀的每一下。

我在思考，我的眼睛坏了一只，耳朵在流血，手指被人掰断了几个。

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向外渗血，甚至连我的头骨都有点漏风。

他们打我打得太狠了，怎么才能瞒住奶奶呢？

她的眼睛看不清，可如果我缺失，她一定会发现。

他们离我得这么近，我突然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这么高大。

过去奶奶总是希望我长得高一点，

攒的钱都给我买有营养食品，可惜我还是没能长高。

如果我能和他们一样高就好了！

奶奶会不会很开心！

我盯着按住我的一个人，这个人的胳膊，孔武有力。

吴凯的腿，修长雄健，还要那个人身上的肌肉，肯定是经常锻炼！

哇！他们有人居然没有带眼镜，眼睛真好。

如果我能把他们的东西拼凑在我身上。

这样想着，我仿佛看到奶奶的笑，

她在田间微微弓起身子看着我，我朝她跑过去。

她笑着说，「哎呀，我的孙子长大啦！这么高！」

我轻轻抱住他，依偎在她怀里，

「奶奶，我都有肌肉了！我长高了。」

……

「我能不能借你们一些东西？」

心里想着，却已经问出来。

4.

朝我扑过来的拳头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有片刻的迟疑，

一拳又一拳，无聊的挥动。

我忍住将他拳头掰断的冲动，

摇摇头，告诉自己和别人借东西需要礼貌点。

于是，我推开那些摁住我的人，朝着一旁闪躲。

可惜他们对我不依不饶，吴凯的拳头又冲着我的鼻梁砸了一下。

哎，鼻梁裂了，又得多借一样。

「你们不回答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话毕，我细心的折断离我最近那人的胳膊，朝着吴凯砸过去，

他被我打得猛然扑倒在一边，扑腾着好久起不来。

按住我的人一下子四散开。

被我生生拽下来的残肢滴着血。

那个被拽断胳膊的人疼的滚在一边，黏腻的鲜血从他的袖管流在地上，

我急忙上前，用被他强迫脱下来的衣服扎住他的伤口，细心安慰着，

「我之前被你们揍到流血时，就是这样包扎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血不听话，一直往外流，但是这个和我没关系了。

我已经替他包扎了。

我提起残肢朝吴凯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向他解释，我不是有意要打他的。

但他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到一个鬼。

我向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好多，我只能转身问其他人，

「你们谁的眼睛和我的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