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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拾月想翻墙,陆慎行就跪地,可后来他却将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第1章江州人人都道,言拾月天生命好。好到本是江州太子爷的陆慎行,却跟着她做了十年保镖,中弹五次,濒死九次。他任她放肆,把

第1章

江州人人都道,言拾月天生命好。

好到本是江州太子爷的陆慎行,却跟着她做了十年保镖,中弹五次,濒死九次。

他任她放肆,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她要翻墙他跪地,她要杀人他递刀,

只因为她一句想学枪,他就为她打造猎场,奉上自己的一颗心脏,

只因为她一句想自卫,他就请来众多名师,亲手把她教成习武高手,

甚至,只因为她一句想脱离帮派,他就替她挨下那惩罚的九十九棍,无怨无悔,

可就是这样对言拾月好到令人发指的男人,竟然也有一天会亲手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只为了保护她背后那个弱的她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女孩。

……

“霍少,那个任务我接了。”

言拾月说话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对面的男人暗暗一笑,

“确定?那任务九死一生,说不定,连你的小命都要搭上…”

言拾月沉了声,清冷一笑。

“我接,把报酬准备好,其他的,不劳霍少费心。”

电话挂断,言拾月轻轻开口。

“手剁下来,拿去喂狼。”

言拾月淡淡吩咐完,坐到一旁喝茶。

陆慎行推门进来的时候,撞见的便是这一幕。

宋瑶被佣人压着,右手带着的那枚戒指的手指,被人死死的按在地板上。

旁边保镖高高举起刀,下一秒就要往她的手上落。

他冲过来动作利落的一脚踢走砍刀,将哭的不成人形的宋瑶紧紧护在怀里,目光却第一时间锁在言拾月脸上,喉结滚了滚。

四周的人皆是一愣,只听宋瑶可怜兮兮的开口:

“慎行哥……”

宋瑶哭着抓他衣角,像极了当年被追杀的、那个无助的言拾月。

陆慎行眼里温柔一片,反手将宋瑶往身后护了护,随即转身朝言拾月走过去,姿态放得极低。

“拾月,别气,小孩不懂事。”

话落,言拾月看见躲在他身后的宋瑶探出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而陆慎行脸上,是说不出的宠溺。

她呼吸一窒,只觉得眼前的一幕熟悉又讽刺。

还记得小时候调皮,被帮里长老摁着要罚跪钉板,她也是这般躲在陆慎行的身后,耀武扬威的做着鬼脸。

心脏一阵刺痛,言拾月低着头吐出一口烟丝,准备动手,陆慎行却将手中另外一枚戒指递到她的面前。

那是一颗罕见的南非粉钻,火彩即使是白天也让众人闪瞎了眼,不知道比刚刚那枚宋瑶偷戴的戒指贵了多少倍。

他眼底温柔,指骨还带着刚刚为她做戒指的伤口,开口解释。

“那枚戒指旧了,我想给你做枚新的,宋瑶以为是不要的,所以才……”

理由正当,也有补偿。

可言拾月却冷笑一声,抬手就甩了陆慎行一耳光,眼底像淬了冰,字字诛心。

“陆慎行,那枚戒指你日夜都戴着,摸不到便睡不着,连做手术都不取下,甚至和别人火并的时候丢了,都要冒死找回来。”

“现在,你告诉我它‘旧了?’”

言拾月将枪口抵在他额头上,嘲讽似的开了口。

“究竟是人‘旧了?’还是戒指‘旧了’?”

陆慎行脸被打歪在一侧,瞬间透出不自然的红,可他却轻笑,在这种即将被枪杀的瞬间,他脸上依旧带着对言拾月无限的纵容和宠溺。

他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却下意识的护住身后的乱动的宋瑶。

“瑶瑶,别闹,听话一点……”

言拾月握着枪的手猛地一颤,指节泛白。

这句话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扎进她心口最软的地方。

从前她为了证明自己,强行接任务失败,遍体鳞伤回来。

他也是这样皱着眉,心疼地把伤药上遍她全身,说“月月,别闹”。

可如今,他把那个同她八分相像的女孩护在身后,无奈开口。

“月月,没办法的,太像了。”

眉眼像,声音像,相貌像,就连那横冲直撞的态度,都像极了……

可她还没死啊,他竟然已经开始怀念从前的自己,天底下哪有这么可笑的事!

她为他打拼的天下,守住的家业,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和她相像的女孩?

言拾月朝地上猛开一枪,带着不容商榷的冷意。

“有你没她,有她没你,今天,你们两死一个还是一起死?”

躲在陆慎行身后的宋瑶偷偷抬眼,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却突然冲出来,莽撞地用身体护在陆慎行面前。

“言拾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别伤害慎行哥!”

“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

她说着,目光却挑衅地扫过言拾月,像在炫耀自己牢牢攥住了陆慎行的偏袒。

这副姿态彻底点燃了言拾月的怒火。

她枪口又往前送了半寸,冰凉的金属贴上陆慎行的皮肤。

陆慎行眉峰微蹙,却依旧没躲,只是定定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有无奈,唯独没有她想要的愧疚。

“陆慎行,”

言拾月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问你最后一遍,要她的命,还是要你的命?!”

第2章

陆慎行没回答,只是无奈至极的轻笑。

“月月,别逼我。”

言拾月没再犹豫,只是冷笑一声扣动扳机。

三枪,全部嵌入陆慎行的后背。

可他身形甚至没有晃动一笑,只是把怀里的宋瑶又护了一下,小声道,

“别怕…”

宋瑶的哭声混着血腥味飘进言拾月耳朵里,那声音又软又怯,和从前陆慎行哄她时的温柔如出一辙。

言拾月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地发抖,她以为三枪足够让他回头。

可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背对着她小声道歉,

“宋瑶手指擦伤了,我先带她去看病。”

“月月,等我回家。”

言拾月手中的枪松了,那双为陆慎行沾满鲜血的手第一次觉得无力到极点。

她看着陆慎行转身离去,眼前却一幕幕的回想起从前她和陆慎行的一切。

陆慎行是她六岁那年来到她身边的。

那时的她,有疼她宠她的爹,有爱妹如命的四个哥哥,还有永远温柔看着她的娘。

她是整个江城的小霸王,就算把天挑破,也只会被家里人夸一句真棒。

言拾月谁都不怕,可唯独怕那个儒雅温柔到极点的保镖陆慎行。

只有陆慎行,在她犯错的时候会打她手心,也只有陆慎行,会教她习武,学习,甚至动用陆家的一切把她推上黑帮大小姐的宝座。

那是爱吗?言拾月不明白。

可等到她意识到爱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她的身边,只剩下陆慎行。

言拾月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她跪在全家尸首前那副失神落魄的样子。

那时的陆慎行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许诺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她,

她当时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如果背叛了怎么办?

陆慎行只是一笑,在她手心写下承诺,

“那就让我喝下最毒的毒酒,心甘情愿死在你的身边。”

言拾月突然轻笑,看着自己手心的微红,突然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她言拾月容忍不了背叛,看来当初的许诺,是时候兑现了。

她吩咐管家准备毒酒,静静的走回来准备等陆慎行回来的时候,

她看见了,已经喝下毒酒脸上一片黑紫的陆慎行。

言拾月的笑僵在脸上,血液像是瞬间凝固在血管里,冰的她浑身颤抖。

“月月……”

陆慎行的声音发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扯动五脏六腑,他踉跄着朝她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

“别哭。”

他抬起手,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指尖却在触到她脸颊前无力垂下。

那滴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疼。他最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为宋瑶动气,更见不得她因为自己陷入两难。

言拾月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突然笑出了声,声音冷的可怕,

“陆慎行,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她只觉心脏被万剑刺穿,疼的呼吸都在发颤,

“你喝毒酒,不是为了兑现承诺,是你承认你动心了,对不对?”

陆慎行的身体晃了晃,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言拾月通红的眼睛,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翻涌着疼惜与无奈,

“我没骗你……护她,是有原因的。”

“原因不重要了。”

言拾月打断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我问你最后一句,今天护着宋瑶,你后悔吗?”

陆慎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望着言拾月决绝的侧脸,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护着她。”

言拾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没有再看他一眼,甚至最后一滴眼泪也风干。

可言拾月已经没有时间处理和陆慎行的感情,她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门口的兄弟们早已等候在外,见她出来,纷纷站直了身子,眼神里满是担忧。

“大姐,我们今晚的复仇计划……”

“走。”

言拾月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只是眼底的光彻底灭了,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的灭族之仇,必须报。”

第3章

可她没想到,就在所有人攻进黑手党底盘的下一刻,居然是一场空。

等她下一秒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

无数子弹和炮弹无数子弹和炮弹像暴雨般从暗处倾泻而出,瞬间撕碎了空气。

她瞳孔骤缩,大喊着“撤退”,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为了保护她被射穿的心脏。

鲜血溅了她一脸,她甚至不能为他们收尸。

她知道家族出了内奸,可真正查到内奸的那一刻,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竟然是宋瑶,宋瑶竟然是黑手党的人,她的身上甚至有黑手党安插的坐标!

言拾月目呲欲裂,将真皮沙发狠狠撕下一块真皮,

“立刻找出宋瑶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人都知道言拾月对待兄弟如同家人,更何况现在发生这么严重的背叛,谁也不敢耽搁。

不过三分钟,宋瑶的具体位置便发送到言拾月的手机上。

可她没想到,等到她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却看见陆慎行同宋瑶衣衫不整的苟且的地方,

竟然是父母灵位的祠堂里!

他知道她从不让人进这里,甚至见到她来,陆慎行依旧慢条斯理的把宋瑶护在怀里,小声哄着,

“瑶瑶别怕,月光光,心头亮…”

言拾月步子站不稳,眼眶竟然滚烫的疼,那是在逃亡时陆慎行无数次哄她的时候唱过的儿歌,

每次她被枪声吓得发抖的时候,陆慎行就会把她圈在怀里,轻声哼唱。

可现在,同样的调子,同样的温柔哄唱,竟然请了另外一个女人!

言拾月的牙齿咬得下唇发颤,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看着陆慎行低头时眼底的柔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

眼前已经昏黑一片,她下意识的冲过去,竟然连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的右手已经死死掐住男人的脖颈,青筋爆起,

陆慎行脸因为缺氧憋的涨红,却没有任何反抗,他眼里的心疼溢出,断断续续的开口,

“月月…不是她…”

言拾月握的更紧了些,陆慎行脖子上五个血口已经青紫,宋瑶反应过来,猛的冲过来就要推开她的身子,带着哭腔,

“慎行哥!”

“是我,我是叛徒!是我先勾引慎行哥的!”

言拾月被她一撞,刚刚混沌的意识才有些许恍惚,她一脚踢在宋瑶胸口,用枪对准她的额头,

“那叛徒的下场,你知道吧?”

宋瑶被猛的一踹,嘴上瞬间流出一口鲜血,陆慎行终于有了空闲喘息,可看见痛苦呻吟的宋瑶,

他瞬间冲过去抱住她虚弱的身子,眼睛猩红的厉害,极其隐忍的开口,

“月月,别闹出人命。”

言拾月突兀的冷笑一声,眼里的恨意形同诡艳的火焰,烧的陆慎行心中一颤。

“那我怎么给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交代!就因为她一个人泄露坐标,让我的兄弟们陪葬!”

她低着头,将手中的枪口再次对准两人,扬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

“陆慎行,你真是好样的!”

“什么时候我杀谁也需要看你的面子?!”

话音刚落,言拾月已经举起枪支对准宋瑶的身子,扣动扳机,

宋瑶的手臂瞬间出现一个血口,她整个人被吓傻,手臂传来的痛苦让她痛苦的哀嚎,

“慎行哥!”

陆慎行彻底挣脱保镖的辖制,最后的一丝隐忍也烟消云散,他猛的扑过去狠狠的护住宋瑶的身子,同时一枪对准言拾月的右肩,

砰!

言拾月右肩因为子弹瞬间变成一块烂肉,鲜血飞溅的瞬间,她只能看见陆慎行眼里对宋瑶的慌张。

他终于还是举起了枪,对准了她的心脏,

甚至从头到尾,她连让他手软的资格都没有。

第4章

简拾月是因失血过多昏迷的。

毕竟在她中弹的下一刻,就冲过去一拳打在陆慎行的身上。

可那一枪并没有打中言拾月的心脏,只在言拾月的右手出现一个烧焦的血口,

言拾月看着右手的伤口,像感受不到疼似的,缓缓抬起头,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里淬着冰,冻得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陆慎行,当真是好样的!

“把她带过来。”

不过五分钟,宋瑶就被绑着送到言拾月的面前。

而她的身后,是寸步不离的陆慎行。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不顾宋瑶的挣扎,反剪了她的双臂,将人拖拽到言拾月面前。

言拾月在沙发上坐下,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扶手,淡淡开口,

“绑结实了,九十九棍,开始用刑。”

“不要!言拾月你不能这样!”

宋瑶瞬间慌了神,挣扎着想要挣脱保镖的钳制,铁棍瞬间落下,她惨叫一声,转头朝着陆慎行哭喊,

“慎行哥!救我!你快救我啊!”

陆慎行站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拿出自己最大的的筹码冲她开了口,

“离婚,我答应和你离婚!”

“放了宋瑶。”

可言拾月只是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让人把宋瑶又往下放了放。

见言拾月不动,宋瑶的哭声陡然尖锐起来,也不顾身上的刑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言拾月破口大骂,

“言拾月你这个疯子!你眼里除了恨还有什么?慎行哥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看不见吗?”

“他后背还中着你的枪伤,现在又为了护我被你逼到这份上,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

言拾月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死死锁在陆慎行身上,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

她想知道,这个曾在她手心写下承诺的男人,究竟能为宋瑶做到哪一步。

保镖的铁棍毫不留情的落下,每一下,都足以让宋瑶致死。

宋瑶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就在她挨了第九下,几乎就要昏死的时候,

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慎行哥…我怀孕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都顿住了。

陆慎行猛地抬头,一拳狠狠砸在挟持宋瑶的保镖胸口。

保镖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陆慎行立刻将宋瑶护在身后,转身看向言拾月,脸上挂着无奈至极的苦笑。

“月月,别闹了,我们不爱了好不好?”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护着瑶瑶的理由吗?”

“现在我告诉你,因为她怀孕了,因为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而瑶瑶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她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第5章

孩子?他竟然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

言拾月愣住了,只觉得不可置信。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她看着陆慎行带着宋瑶离开,看着他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

看着他满脸苦笑的丢下曾经他视若珍宝——她第一次生日她送他的玉坠,然后对她低声说了一句,

“月月,让你生气了,抱歉。”

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个可笑又让言拾月难以相信的真相。

他竟然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她的孩子?

可言拾月哪里还有孩子?

她的孩子早就死了,早就死在去救他的那一天了!

言拾月发了疯,声音却在发颤,她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恨意上涌,仿佛血液都在沸腾。

“你怎么敢?!”

”你怎么对得起我的孩子?”

陆慎行的没敢回头看她,甚至听到她愤恨的开口甚至短暂的松了肩膀。

好像,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过往的回忆终于涌上心头,言拾月恨的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那是她和陆慎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是在救他的路上被生生凌辱致死的孩子!

那年她二十二岁,刚查出怀孕,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慎行,就遭遇了仇家的埋伏。

为了护住被围困的他,她主动引开追兵,最终落入敌人手中,被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

胸口却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那是当年被折磨落下的旧疾,一受刺激就会发作。

言拾月捂着胸口弯下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可她眼底的恨意滚烫,死死的盯着陆慎行的背影。

那时的陆慎行抱着她哭,说要杀了所有伤害她的人,说以后他就是她的天,会护她一辈子安稳。

可现在言拾月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宋瑶转身离去的背影,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宋瑶肚子里的孩子,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就在她拿起刀子眼含恨意准备冲过去一刀两命。

一串子弹突然穿透整个祠堂,还没等言拾月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陆慎行下意识死死的拉过去压在怀里。

兄弟们大声呼叫增援,却根本不敌对方的来势汹汹,直到最后,几乎只剩下陆慎行和言拾月以及宋瑶三个活口。

出口就在一米远,只要有人愿意当肉盾,剩下两个人就能活下去。

然而,就在言拾月因为旧伤浑身动弹不得的时候,

陆慎行,对她轻声说了句抱歉,没有半分犹豫就把她用力推了出去!

子弹,瞬间穿透言拾月的五脏六腑!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曾说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抱着宋瑶逃出包围圈,

甚至没有回头看被他当做肉盾倒在地上的她一眼!

第6章

言拾月像是做了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

她被人活捉在地牢里,身体不容乐观。不仅多处枪伤,就连骨头缝里,都是刺骨的疼痛。

可那些人明显没想要放过她。

她先被扔进了水牢,浑浊的污水没至胸口,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水里不知泡着什么东西,细密的虫豸顺着她未愈的枪伤往里钻,又痒又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拖拽着从水里出来,浑身湿透地扔在钉床上,

两个保镖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狠狠往下按了按,数根铁钉同时刺穿皮肉,扎进肌理,像是要把她的后背钉成筛子。

言拾月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开始发花,可意识却被这剧痛钉得异常清醒。

最后,她被架在了刑架上。

那根手臂粗的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

第一棍就砸在她的腰侧,骨头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疼得她眼前一黑,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第二棍、第三棍……铁棍落在后背、大腿、胳膊上,每一下都精准避开要害,却足够让她承受极致的疼痛。皮肉很快被打烂,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服,黏在刑架上…

打到第五十棍时,她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打到第八十棍,意识开始涣散,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晃荡,

直到第九十九棍落下,铁棍重重砸在她的小腿上,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刑架滑落在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可对面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始终站在阴影里,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在确认她倒在地上彻底昏死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半死不活的身子,说出的话却让言拾月的血液瞬间凝固,

“月月,这样你会听话吗?”

“是不是只有吃到苦头了,才会放弃复仇好好活着?”

一旁的死敌看着他这幅心疼的模样不免嗤笑,

“装什么?还不是你勾结我背叛她,才让她受伤成这样的?”

“不过我真的搞不明白了,陆慎行,你到底图什么?”

可陆慎行说出一句让言拾月万箭穿心的话。

“因为我,喜欢上宋瑶了。”

“我对言拾月,责任已经远远大于爱了。”

原来是因为喜欢啊…

因为喜欢,所以为宋瑶挡枪,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因为喜欢,所以把她推出去当肉盾,保护宋瑶离开。

也因为喜欢,所以背叛她,甚至曾经施加给宋瑶的九棍乘十倍还给她!

言拾月眼尾流下最后一滴眼泪,滚烫的似乎要把皮肤烧破。

再次苏醒,言拾月已经回到了家里。

一切都那么正常,陆慎行在厨房里忙碌,就如同他照顾她这十八年来一样。

“月月,来吃饭?”

言拾月突然意识到陆慎行演技的强大,即使到这步田地,他依旧能保持对她的温柔。

第7章

言拾月拿起床边的茶杯就往他的脸上丢去,可这次茶杯不像往常,只飞出去不到半米就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言拾月愣住了,只听见陆慎行一字一顿的开口,

“月月,你受伤太重,经脉毁了。”

一句话,字字诛心。

言拾月心都在滴血,痛的好像全身血肉都在重塑,她抬头的眼里只剩下恨意,抬手就打翻手中的茶杯,

“你他妈骗谁?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陆慎行!”

“你凭什么废我的功夫!”

这还是第一次言拾月没有掩饰她眼里的恨意,陆慎行心中一颤,躲过她的目光,静静的把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先吃饭,吃完饭,我有事和你说。”

言拾月将粥打落在一侧,恨不得现在就用手掐死他。

可陆慎行只是无奈一笑,静静的又盛了一碗粥走过来开口,

“月月,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

“你要自己学着照顾自己。”

言拾月刚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她低着头,只觉心脏被贯穿,

她在数,陆慎行究竟要背叛她多少次,才会放过她。

她僵硬的握紧拳头,抬起头,看着他把红彤彤的结婚请柬送到她面前。

眼泪,瞬间就落下来。

她想起曾经她和陆慎行第一次婚礼,就是在被灭门后逃亡,在山洞里对拜,潦草到了极致。

可现在,她看着请柬上的镶边金线,无处不彰显着陆慎行的用心。

恨,突然一瞬间就消散了,

言拾月更多的是痛,痛的骨头缝里都渗出血来。

“月月,我要结婚了。”

“如果你愿意,来参加婚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陆慎行突然开口,

“婚礼现场别闹了月月,我请了很多保镖。”

言拾月的心又冷了一分,她接过请帖,眼里只剩下绝望和无限的冷意,

陆慎行心疼的转身就走,他不敢看她痛苦绝望的眼睛,更别说是他亲手捅的刀子。

“陆慎行,我问你。”

“当初你答应和我结婚,究竟是看我可怜,还是只为了那一份责任?”

陆慎行脚步不停,回答却轻轻的飘过来,

“月月,我对你从来没有爱,只有责任。”

待他的身影再也不见,言拾月才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她狼狈的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拖着身子去了地牢…

结婚的那天,言拾月还是来了。

但在踏入婚礼会场前,她一把火点燃了和陆慎行全部回忆的别墅。

言拾月站在半山腰,看着燃起的火焰,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她指尖一缩,脸上却没半点波澜。

身后,十几个男人垂手而立,他们是当年言家幸存的旧部,是她在地牢里拼着半条命联系上的兄弟。

“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为首的男人低声开口,目光里满是恭敬。

言拾月掐灭烟蒂,拿出腰间别着的那把磨得发亮的短刀——那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当年陆慎行教她用的第一把武器。

“走。”

第8章

一个字落下,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婚礼会场而去。

此时的会场里,司仪刚问完那句“是否愿意”,宋瑶正娇羞地等着陆慎行的回答。

突然,会场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言拾月带着人闯了进来,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气。

“言拾月!”

陆慎行脸色骤变,下意识将宋瑶护在身后,看向她身后的人时,眼神沉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言拾月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冷,

“陆慎行,是你欠我的,该还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兄弟立刻冲了上去,不等保镖反应,就将陆慎行身边的人制住。

两个高大的男人上前,硬生生将陆慎行从宋瑶身边拽了出来,反剪住他的双手按在地上。

宋瑶吓得尖叫起来,却被人堵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拾月一步步走近。

言拾月蹲下身,一把捏住陆慎行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封的恨意,

“第一次,你为了宋瑶,替她挡枪,让她有了你的孩子,却对我隐瞒至今——这是你第一次背叛。”

话音落,她拔出腰间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陆慎行的左肩捅了下去。

“第二次,码头枪战,你把我推出去当肉盾,护着宋瑶逃离,看着我被人打成重伤——这是第二次背叛。”

短刀拔出,又猛地刺入他的右腹。

“第三次,你废我经脉,却不曾问过我的意见——这是第三次背叛。”

言拾月的手没有半分颤抖,短刀再次落下,这一次,直刺他的心脏附近,却又刻意偏了几分,没让他立刻死去。

言拾月松开手,站起身,从已经满是血水的陆慎行的脖子上扯下那枚双鱼玉佩。

玉佩一分为二,一半刻着“拾”,一半刻着“行”,是当年他们在山洞里,用一块碎玉打磨出来的信物。

她捏着玉佩,看了一眼,随即抬手,狠狠将它摔在地上。

“咔嚓”一声,玉佩碎成两半,像极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复原的关系。

“陆慎行,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两清了。”

言拾月直起身,擦了擦刀上的血,转身就走。

陆慎行看着她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月月……”

可他的声音太轻,被会场的混乱淹没。

言拾月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片狼藉,带着她的兄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场。

门外,早已备好的车在等着她。言拾月坐上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北城那边的任务,具体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回应,她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

她面无表情的将陆慎行曾写给她的情书丢出车窗外,看着它随风飘荡。